她很快回信,“没在了,我已经睡了。”
两分钟后,她逃离了书库。
自从那以后,她都很小心,每个月的那几天,能闻到的都是风油精味道,再没闻到那股好闻的异香。
秦宁想到那晚,又闻着安音身上熏人的风油精味道,微微笑了,“这么晚还叫你出来,实在不好意。”
“书库的事,就是我应该做的,大少爷不用介意。”
安音打开书库大门,走向放词典的书架。
秦宁跟在安音身后,看着她纤细单薄的背影,眼底浮上在人前从来不会的柔情。
但接着想到自己婚期已近,眼底的柔情慢慢换成一抹落寞。
正房老太太抑郁而死,他的奶奶和二老太太,都成了老爷子卡在心里的刺。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血管里还流着秦家的血,恐怕早被赶出家门。
爸爸妈妈又在国外打理分公司。
而奶奶性情冷漠乖张,即便什么也不争,也得罪了不少人。
这些年,在秦家,全靠他从中周旋,才算相安无事。
要让他们这一支在秦氏立足,他只能遵循老爷子的意愿。
除了老爷子给的,美好的东西,他都不能去妄想。
甚至不能表现出来。
安音这孩子,没有好的家事,却很懂事。
她的乖巧,让他觉得很舒服。
在她身边,他不用有那么多的伪装,可以很放松。
可惜,他的婚事一定,她便成了只能隔岸相望的花,可望不可及。
公司事,家里事,繁琐又沉重,烦不甚烦,压得他喘不过气,还不能在人前露出任何一点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