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就不坐了,又不管饭,贫道站着就行。”廖文杰挥挥手,心领了老太监的好意。
没人听。
屋内老臣和侍卫,包括屋外探头偷窥的一众皇子皆是瞠目结舌望着老太监,想破头也不明白这阉货突然改口究竟何意。
疯了吗?
“退下!”
这时,卧在龙床上的皇帝缓缓开口:“无人宣召,你们持刀而入,是想造反吗?”
话音刚落,侍卫们惶恐倒退而出,不敢在屋中久留,顺带着将房门紧闭,冷脸挡下想凑热闹的一群皇子。
这是,众人才猛然想起,不管天下以后是谁的,现在都还是龙床上那人的。
而那人,随时都能让宫内人头滚滚,血流漂橹。
“大伴,你和两位仙长认识?”
“燕道长之前见过,这位倒是头一回。”
老太监低头回道,从小玩到大的关系,皇帝一开口,便知其心思,解释道:“只是觉得两位仙长一个仪表堂堂,一个有鼻子有眼,皆是气度不凡之辈,料来不是贼子恶人。”
燕赤霞:(?灬?)
老太监虽没指名道姓,但他用胡子想也知道,和廖文杰站在一起,仪表堂堂肯定说的不是他。
那就只能是有鼻子有眼了。
不愧是宫廷内侍,说话阴阳怪气,这份功底,若不是打小就缺一根筋,绝对练不出来。
“既然大伴说不是坏人,那就不是坏人。”
皇帝昏黄眼珠闪过一缕精光,强撑疲倦之身坐起,朝廖文杰看去,点头道:“大伴说的不错,果真是人中龙凤,比我那些不成器的废物儿子强多了。”
廖文杰翻翻白眼,皇帝这话似夸实贬……
嗯,去掉似夸,就是贬低,无限约等于丞相那句‘生子当如孙仲谋’,孙权好厉害,够格当我儿子。
说到恶心人,廖文杰还没怕过谁,他从来让对方吃亏是福的人,除非打不过,在0.01秒内组织好海量措辞,直接开腔。
“陛下莫要生疑,贫道和燕大侠至此,绝无算计阴谋之说,更没有想加害陛下的意思,毕竟你的身体状况摆在这了,剩下的时间还不够我算计呢!”
“大胆!”
“天子面前怎敢……”
“嗯?!”
“……”
廖文杰一眼瞪过去,几个表忠心的老臣立马乖乖跪回原位,小声BB着言之有理。
“我觉得仙长说得对,话糙理不糙,陛下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无法反驳,仙长天人之姿,说话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刚刚都在想悼词了。”
“我也是。”
“省省吧,你的文章肯定没我的好!”
“呸,老狗。”
“鳖孙!”
“……”
皇帝脸色铁青,有被恶心到,连连咳嗽几声,又是大口污血吐出。
燕赤霞站在旁边叹了口气,严重怀疑廖文杰所谓的‘变天’,是指他准备把老皇帝气死,改朝换代自己当皇帝。
“贫道不才,虽做不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宇宙大爆炸,后知宇宙大热寂,但于卜算一术,倒也勉强略懂。”
不管嘀嘀咕咕的老臣,廖文杰继续解释道:“京师外,远远听到陛下赶着临死前想见贫道一面,再算算轿夫的脚力,怕陛下含恨那啥,便和燕大侠不请自来。”
老臣们纷纷称赞,仙长解人之所难,实乃善意之举,老太监也跟着点头,表示廖文杰说得都对,是皇帝疑心病太重了。
眼见肱股之臣和心腹都被妖术所惑,皇帝仰头长叹一声:“朕时日无多,仙长至此所谓何事,直接说出来吧。”
“陛下,自信点,你剩下的时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哪来的‘日’可言?”
廖文杰跟上一句,待皇帝又是一口血吐出,眼瞅着就要走了,这才上前两步,站在龙床边:“贫道想和陛下做个交易,我为陛下向天借十年光阴,换取皇宫内一物。”
“十年……”
皇帝身躯一颤,人怕死,位高权重者最甚,临死前的九五之尊更甚,听到这话险些点头答应。
可一想到普渡慈航的先例,他压住心头狂喜,警惕道:“仙长,你要何物?”
“玉玺。”
“……”
皇帝心头疑惑,玉玺而已,想要随时有能工巧匠雕琢,用这等贱物延寿十年……
还有这种好事,难道真是神仙显灵了?
另外,皇宫里玉玺这么多,廖文杰想要哪一枚?
皇帝沉吟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深吸一口气道:“仙长,你要哪枚玉玺,那枚玉玺又代表着什么?”
“陛下果然英明,知道贫道所求不小,可是你的时间不多了,真打算再和贫道唠半个时辰吗?”廖文杰不急不缓问道。
“如此……”
皇帝面无表情摇摇头:“换了,还请仙长给朕十年寿命。”
“这就给!”
廖文杰抬手按在老皇帝肩膀上,春风化雨道术滋润,眨眼间便去其抱恙之身,使他整个人容光焕,精神抖擞重富生气生机。
燕赤霞倒是看出了几分端倪,向天借十年纯属吹牛,廖文杰只是祛除了老皇帝长年服用‘仙丹灵药’积累在体内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