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医大二院。
随着物资越来越充沛,局面虽然看上去并没什么改变,但马修德能感受到静水深流的变化。
他严防死守着热门诊、热病房、急诊科、附属二院,整个医院运转的有些生涩,但毕竟还在运转。
疫情期间看病的患者少了许多,全国风声鹤唳,大家也都害怕,再加上居委会的严控,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患者量少了很多,所以二院勉强运转的来。
在二院的带头示范下,其他医院也按照一样的流程开始接收患者,进一步减轻了压力。
只是这些天马修德人不卸甲、马不解鞍,着实困顿。
再加上一些老毛病的困扰让他整个人都被掏空。
手机响起。
“薛院,您在指挥部怎么样?”马修德接起电话问道。
“还好,渐渐的走上正轨。”薛春和也很疲惫,嗓子哑,说话都有几分困难。
“我这面也还好。”
“随着开始准备复工复产,估计还要有一波高峰。”薛春和叮嘱道,“我每天和魔都、天南的医生交流,准备全盘照搬那面的经验。”
“我觉得可以。”马修德叹了口气,苦笑道,“薛院,从前我还觉得投资不过山海关有些过分,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一溜就知道管理水平的差距。人才啊,可都跑南方去了。”
“看样子你还不累啊。”薛春和笑道,“还有时间想这些没用的。”
“薛院,想一想就当是解压了。临床压力太大,看谁都觉得带着病毒。我刚接手二院的时候,热门诊的一个女医生哭着说自己被感染了,查一次核酸都不行,连查了三次。”
“赵海萧?”
薛春和知道这位,在医院里赵海萧也算是个棘手的人物。
这位业务能力不行,撒泼打滚却是一等一的高手。要做三次核酸,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马修德叹气说道,“没办法,我只能把热门诊全换了一遍,把呼吸科的骨干力量调过去。压力太大,不琢磨点别的事儿,我怕我扛不住。”
“注意身体。”
“还行,现在就是腰间盘有点问题,走路要拄拐。”马修德道,“但问题不大,这几天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临床的习惯渐渐板过来了。”
“那就好。我给你打电话主要告诉你一件事,日报社的记者要去采访你。”
“采访?算了吧,我这面太狼狈,没时间啊。”
“必要的宣传是很重要的,马院你不能这么想。”
马修德挠头,他是真心不想接受采访。向上无门,哪怕手里捏着抗疫的“军功”,估计也不会破格提拔自己成正院长。
这次顶在一线,算是精忠报国了。他想好了自己的退路,以后抱着吴老师大腿混日子,悠闲自在、挣得还多,不比别的都强?
而且现在院长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疫情前陆陆续续有诸多院长被翻出问题下马,据说帝都那面的各家医院都是已经退休的老院长顶着,没人愿意当院长的“诡异”情况生。
要是这样,还要采访干嘛,自己老老实实干活得了。
但在薛春和的强迫下,马修德还是接受了采访。这是宣传需要,只是通知马修德,不是征求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