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叶小楼坐在暖阁靠着南窗的炕上,拄着脸望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锦年从外间匆匆而来,身上甚至带着一缕寒气,一脸惊慌的行礼,“大少奶奶。”
“现在外面都已经传开了,说您,说您---”
叶小楼见此给她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道:“说我什么?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锦年双手紧紧的抓着帕子,脸色被气的通红,吭哧半天才道:“大少奶奶,她们都是胡说的,她们知道个屁。”
一向持重有礼的锦年,没想到今天竟被逼的说了脏话,顿时羞的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而叶小楼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
“来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锦年这才尴尬的行礼谢恩,随后坐在绣墩上喝茶遮掩面上的尬色。
都怪那个崔五,总在她面前说那些荤话,现在好了,居然在大少奶奶面前不经大脑的顺口说了出来,丢死人了。
而叶小楼到没有在看她反而盯着自己手里的茶碗道:“母亲那边如何了?”
锦年马上道:“太太那边一切都好,奴婢不敢让这些闲言碎语扰了她老人家。”
叶小楼见此笑了笑,这是怕给自己找麻烦呢?
算了,不知道也好,这样自己也能清净一些。
只是入了夜,叶小楼的肚子又是一阵剧痛,这是距上次月事过后,第二次来,却是相隔两月有余,灵液都不能止其痛。
锦年吓的半死,半夜去请了郎中,一直折腾到天亮,叶小楼才堪堪睡下。
显然贺氏又一次失望了,不过好在找回了崔四爷,她现在把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
而叶小楼生病的消息第二日却传了开去,所有人都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有人更是尖酸刻薄,“生病啊,可不得生病嘛,这么不守妇道的女人,闹的满京城都知道了,崔家那是什么人家?”
那意思显而易见,崔家是不会留下她了,不仅是崔家,怕是世家大族生这么有辱门风的事儿,怕没有不这么做的。
这种事儿,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而有人却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这说不定是那小沈大人一厢情愿呢?你们忘了,当初嘉安郡主逼迫,也不见那叶氏妥协,自请下堂吧?”
“她若是对沈家公子有意,岂不是自请下堂来的更好?何况还有郡主施压,她岂不是赚尽了同情,就算她在另嫁,也断没有人怪罪她。”
其他人一听,“也是哦,那这么看来,还真是沈公子一厢情愿?”
“不是吧?”
“她一个小小的农女?何德何能?”
“这谁知道了?说不定是个狐媚子呢。”
...
而已经到了第二日才被武宁候寻回来的沈阔,此刻正在侯府书房中。
沈侯爷脸色铁青,直接把茶碗砸向他,“你这个逆子,你是想活生生气死你娘是不是?”
沈阔躲也未躲,任由茶碗砸在身上,洒下一片茶叶和茶渍,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你何必拿我娘说事?怕是要被气死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