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去一趟犬戎山,喝酒吃肉睡女人,你什么打算?”
许七安笑眯眯的看向南宫倩柔。
南宫倩柔皱了皱精致的眉头,嗤笑道:“一个江湖组织,有什么好应酬的。”
许七安收敛笑容,轻声说:“我已经不是银锣了。”
南宫倩柔眼里的戏谑和不屑缓缓收敛,似乎一下失去了交谈的兴致。
良久,他淡淡道:“去凑个热闹。”
咦,这不像南宫二哥的风格啊,莫非是担心我,害怕这是武林盟设下的鸿门宴?许七安心里嘀咕。
.............
犬戎山陡峭,云雾缭绕。
此山是剑州有名的洞天福地,林莽苍苍,鹤鸣猿啼,从山腰处开始,一座座院子、阁楼星罗棋布,一直延伸到山顶。
“犬戎山是剑州风景名胜啊,主峰雄奇,侧峰秀美,主峰有一挂数十丈的大瀑布,雨季时,山洪爆,就算是六品高手,也经不起瀑布的冲刷。”
“听说武林盟总部有八千骑兵,是当年那位逐鹿中原的武夫嫡亲部下。”
穿过山脚高大的牌坊,许七安啧啧感慨:“八千骑兵,可以横扫剑州了,为何这么多年,朝廷一直容忍武林盟的存在?”
南宫倩柔听着他喋喋不休,大多话题都不感兴趣,到了最后一个话题,忍不住说道:
“因为当年那位匹夫和高祖皇帝有过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许七安满脸好奇。
“我怎么知道,义父没说。”南宫倩柔白眼道。
许七安继续侃大山:“剑州万花楼的美人,个个千娇百媚,有没有兴趣带一个回去做妾,想必萧楼主会很乐意。”
南宫倩柔干脆不搭理他。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能把萧楼主带回京城,当个妾室,那就完美了。”
“你似乎没有娶妻吧,你若还是打更人衙门的银锣,确实不适合娶一个江湖女子为妻,至于现在嘛,她当你正妻绰绰有余。”南宫倩柔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许七安连连摆手。
“为何?”南宫美人眉头一皱。
“正妻的位置,我要留给临安殿下,或怀庆殿下。”许七安一本正经。
“滚!”
南宫倩柔怒道。
不信就算........
很快,两人来到犬戎山主峰的大院里,经盟中管事通传后,他们被引进会客厅,厅中端坐着五官端正,神态威严的紫袍盟主曹青阳。
简单寒暄后,曹青阳道:“南宫金锣稍等片刻,我有话要单独与许银锣说。”
他从座位起身,默然前行,离开会客厅。
许七安跟在他身后一同出去,穿过生活区,朝后山行去,渐渐远离了建筑群。
“老祖宗想见见你。”
曹青阳带着他进入密林,沿着小径深入,说道:“你放心,老祖宗不是嗜杀凶狂之辈,只是听说了你的事迹,很感兴趣。”
许七安先自省了一番,监正给的玉佩戴了,神殊沉睡了,他现在只是平平无奇的许白嫖。见一见大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主要的是,对方是个武夫,即使有些许小问题,想必也看不出来。
其实他来犬戎山赴宴,多少也抱着几分侥幸,没准能见一见那位武林盟老祖宗呢。
嘿,我果然是有大气运的人.........他心情复杂的自我调侃。
在林间小道穿梭了一炷香时间,曹青阳带着他来到一块巨大的山壁前,方甫踏出密林,许七安的汗毛没来由的竖起,头皮麻。
下意识的看向危险的源头,崖壁之上,一只巨大的怪兽垂下头颅,两只水缸般的猩红凶睛,幽幽的注视着两人。
那只怪物通体漆黑,长着粗硬的短毛,形状似狗,却有一张类似人的脸庞。
异兽犬戎........犬戎山因它得名.........很强大的异类,我打不过........许七安心里闪过种种念头。
这时,犬戎缩回了脑袋,消失在崖壁。
“犬戎是武林盟的守护神兽,它当年曾追随老祖宗征战四方,就像灵龙与人皇。”曹青阳微笑道:
“灵龙你应该是知道的,京城里有养着一条,吞吐紫气,是顶尖的异兽。不过它只和皇室的人亲近。”
不用解释的这么清楚,那只是一条卑微的舔狗.........许七安心里吐槽。
他跟着曹青阳,在崖壁的石门前停下来,听着紫袍盟主恭声道:“老祖宗,许银锣到了。”
石门里传来苍老的声音:“根基扎实,神华内敛,不错。”
许七安顺势抱拳,语气恭敬:“见过前辈。”
苍老的声音再次从门内响起:
“我听说了你的事,聪明人就该尽早离开京城,有没有兴趣来我武林盟做事,老夫可以收你做弟子,呵呵,你已经用行为证明了自己的品性。
“再历练几年,做武林盟下一任盟主绰绰有余。”
怎么每个人都想做我爸爸.........许七安不卑不亢的回绝:“京城事情未了,而且,晚辈已经有师父了。”
“是魏渊吧。”石门里的老人一针见血。
许七安默然。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武林盟老祖宗没有纠结拜师的问题,颇为洒脱。
前辈您可真上道。许七安正好有一些疑问,当即开口:
“晚辈看过一些关于您的卷宗,知道您当年是能和高祖皇帝一较高下的强者。六百年悠悠而过,为何高祖皇帝早已宾天,而您却能与国同龄。”
回应他的是沉默。
就在许七安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石门缝隙里传来苍老的叹息声:“以你现在的品级,这些事的层次过高,其实不该让你知道。”
几秒的停顿后,武林盟老祖宗说道:“大奉皇室中,高手众多,其中不乏高祖皇帝、武宗皇帝,以及镇北王这样的人物。
“但他们没有一个能活到现在,你可知为何?”
“请前辈解惑。”
“气运缠身者,不得长生。”
这个回答,就像一记重锤敲在许七安脑袋,打的他脑袋“嗡嗡”作响。
“这是为何啊?”他喃喃道。
“那老夫就不知了,或许是天地规则吧,具体缘由,你可以向儒家请教,或者司天监的监正。”老人笑道。
儒家知道这个隐秘.........许七安瞳孔收缩,骇然道:“所以,儒家圣人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