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故事(二)(2 / 2)

她们开始为私奔谋划,平阳郡主出入都有护卫陪同,她失踪超过半个时辰,侍卫就会搜山,再过不久,消息就会传回誉亲王府。

所以,想成功私奔,他们需要一件可以屏蔽气息的法器,来瞒过司天监术士的搜捕。

最后,还需要一个能为他们准备新的户籍,以及帮助他们离开京城地界的渠道。

为此,平阳郡主找了值得信任的朋友,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

“是平远伯嫡子,那个朋友是平远伯嫡子?!”许七安沉声道,打断了恒远的故事。

这一切豁然开朗,平远伯手底下掌握着一个牙子组织,最擅长身份造假、偷渡,平阳郡主即便不知道牙子组织的存在,但两家作为来玩还算密切的世交,知道一些平远伯府的手段也是合情合理的。

誉王曾经说过,平远伯与文臣眉来眼去,与勋贵集团渐行渐远。平远伯绝对有暗害平阳的动机。

这也就有了后来的平远伯府灭门案....只是不知道兵部尚书府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许七安看着六号恒远,心说,你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曾与牙子组织接触过,才认定他们是被拐骗的吗?

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敢问出口。

几位金锣听了许七安的话,用质询的目光看向恒远。

“是的,”恒远轻轻点头:“心思单纯的平阳郡主根本不知朝堂局势的复杂,更不懂人心之歹毒。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一个诵经念佛的和尚,在他们决定私奔的那一刻起,悲剧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彼时的平远伯与勋贵集团早已貌合神离,他通过儿子得知这件事后,当即与彼时的兵部侍郎张奉、户部都给事中孙鸣钟商议,制定出将平阳郡主送出京城,从而打击誉王的计策。”

“平阳郡主如今身在何处?”姜律中沉声道。

恒远似乎没有听到,继续说着:“人心如蛇蝎,将人送出京城后,平远伯的那位嫡子,伙同都给事中孙鸣钟和兵部侍郎张奉两人的公子,欲在途中对平阳郡主施暴。

“两人拼死抵抗,最后一人被杀,一人吞钗自尽。为了掩盖罪行,他们将恒慧和平阳郡主的尸体葬在荒山里,连同那件屏蔽气息的法器,一起埋葬。

“外界只知道平阳郡主无故失踪,即使查到青龙寺,也只会认为两人私奔了。谁能想到他们早在一年前便死了。”

平阳郡主死了....金锣们无声对视,脸色严肃的可怕。

平阳郡主是誉王的嫡女,元景帝的亲侄女,杀害郡主是灭三族的大罪。

南宫倩柔握住刀柄,眯着眼:“既然恒慧已经死了,为何一年后会出现在此?”

这也是众人心中的疑惑。

人死如灯灭,是不可能复生的。

“他已经死了。”恒远说了句众人听不懂的话。

“他一年前就死了,被人用秘法将元神封在肉身中,成了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这一年里,支撑着他的,是复仇。是平阳郡主的血海深仇。

“你们若不信,带回衙门让仵作检验便知。”

“谁救了他?”一位金锣质问道。

恒远摇摇头。

那位金锣与杨砚等人相视一眼,又道:“平阳郡主的尸体在哪里?带我们去。”

顿了顿,他吩咐周围的银锣:“将恒慧的尸体送回衙门。”

几位金锣押着恒远离开小院,给了他一匹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城。

许七安骑在马背上,心情有些沉重,他半晌无言,许久后低声道:“那是恒远?有没有可能被夺舍或者被控制?”

趴在他肩膀的灰猫懒洋洋道:“是恒远没错,呵,我虽然不能望气,但也有自己的手段分辨真假。”

“恒慧真的死了吗?”许七安不太相信。

“他的死活不是案情的关键,”灰猫低声说:“他本身就是傀儡,魔手不见了,对于幕后的人来说,他的死活便不再重要。你应该感到高兴,案子破的比你想象的要轻松。”

“实在无法高兴起来,恒慧和平阳郡主都是可怜人。”许七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有笑意的笑容。

他叹息着转移话题:“恒慧的案子有问题,就像是幕后之人故意推到台前的。”

.....

太康县和长乐县交界处,某处荒山,恒远一边跋涉,一边顾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过程低效而缓慢,他告诉金锣们,恒慧只告诉他大致的方位,告诉他平阳郡主被埋在一颗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根部。

金锣银锣们以恒远为中心散开,将他拱卫在中央,防止他逃走。

半个时辰后,他们找到了那颗老槐树,三名银锣砍去槐树下的灌木和杂草,用佩刀充当铁锹,刨了片刻,黑色的泥土隐约露出了白骨。

“大人,找到了。”银锣振奋的回头喊了一声。

“挖出来!”南宫倩柔沉声道。

平阳郡主的尸骨一点点的暴露在众人眼中,时隔一年多,她终于重现天日。

血肉已经腐朽,只剩一具白骨,黏连着破烂的布条,应该是死前所穿的衣物。此外,尸骨的喉道和胸腹之间,现一枚色泽暗淡的金钗。

正如恒远所说,她是吞钗自尽的。

“阿弥陀佛。”恒远不忍再看,闭上眼睛,沉痛的念诵佛号。

“没有其他东西,无法证明这具尸骨一定是平阳郡主的。”姜律中皱眉。

“这很正常。”在金锣们的沉吟中,许七安走到槐树下,道:“平阳郡主和情郎私奔,肯定需要乔装,身上不会带贵重的物品招惹旁人注意。

“先把尸骨殓了吧,带回衙门,然后派人通知誉亲王府,誉王或许会认得这枚金钗。”

殓好尸骨,众人朝着山外走路,姜律中拍了拍许七安的肩膀:“做的不错。”

不爱说话的杨砚微微颔,破天荒的说道:“此案你是功,即使桑泊案最后没有查出究竟,陛下多半也会免你的罪。”

许七安正要说话,感觉后背像是被刀子划过。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道锐利的视线来自朱金锣。

PS:今天能把桑泊案完结了,呼,如释重负。

大佬们,记得帮我找错字呀。我继续爆肝码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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