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绪特别奇怪,在所有的人都排挤成彦,不让高子吟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惹起了高子吟心里的怜惜之情,对成彦的怜惜。
五年前她便受江延成的欺负,如今她已经是职场白骨精了,却还受他的欺负,江延成以一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高段位智商和手段,让所有人都不能拿捏他,他混不吝地既不怕什么,又认为所有人该他听的,即使无理,在他看来,理也正经得很。
成彦给高子吟打电话,问她到家了没有,高子吟心里的委屈瞬间便全都崩了,江延成欺负她,打压她的时候,成彦用这种温柔的言语,给了高子吟心里抚慰。
“我在酒店。”
“阿姨没让你进门?不哭,子吟不哭,我过去。我还在普罗旺斯。”说完,成彦便挂了电话。
成彦是二十分钟以后来到的,高子吟看见他,抱着他便哭。
两个人真真假假地在一起五年,五年的时间,比一个月的时间长那么多,那么多,可高子吟现在对成彦,还是依恋,她这一辈子找不到最爱的人,找一个可以依恋的人都不行么?
冯锦反对,江延成不让。
高子吟心里甚至存了一种任性的想法,今天晚上便和成彦做了,这样,日后,她便对他死心塌地,以后,不会对别人有非分之想。
不过成彦并没有这么想。
所以,纵然高子吟这么想过,可是面对成彦的“不懂”,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若她说了,便是轻薄。
只说了她小时候的很多事情,考试总考第一,没有爸爸,爸爸是妈妈口中的“挨千刀”的,成彦也说了他小时候的很多事情,也说了和表妹的很多事情,表妹从小便喜欢在他家里玩,他说得平平淡淡,应该是已经将前尘往事都放下了。
两个人聊到了十一点。
成彦说,他要走了,高子吟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出来,他是柳下惠吗?坐怀不乱?
不多时,成彦提出来,要走了,让高子吟一个人在酒店里住,酒店里很安全,如果有事,让她第一时间打成彦的电话。
高子吟很不乐意。
成彦便拍了拍高子吟的脸,“以后有的是机会。”
高子吟虽然不清楚个中情由,但冯锦清楚得很。
此时的冯锦和高志远已经上床了,但是两个人谁都睡不着。
“你不让她进家门,这不等于是把她往成彦的身边推吗?下了这么大的雨,看出来你不是亲妈了!”高志远嘀咕了一句。
冯锦懒得搭理高志远,高志远让她生气的地方多了去了,她大人不计小人过。
“若是成彦没有怀有别的心思,只是喜欢子吟,他不会这么快和子吟做那事儿的,如果做了,等于拿着子吟的清白索要我家的遗产,他把这块令牌拿在手里,到时候,自然有更多的言权,子吟心里也会有很大的压力;他知道五年前的悲剧会再次重演;他若是做了,我还是会如同五年前那样怀疑他的企图;所以,他不敢轻易尝试,若他没有和子吟做,那我倒真要考察考察他的真心了,若这样,成彦还算是个人!”冯锦说道。
“若是做了呢?”高志远又问。
“若是做了,这两个人到时候都给我滚出家门。我权当我看走了眼,这五年培养了一个白养狼!我冯锦,输得起。”冯锦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曾经以为子吟和她一样,对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丧失了信心,现在看起来——不是,还是小女孩一般,对男人怀有幻想,不像她,已经被高志远的窝囊和小家子气打击地没有了丝毫幻想。
这一点,不仅仅冯锦明白,江延成也明白。
世上,只有这两个人明白。
从那日大屏幕上,江延成便看出来成彦对高子吟的真心,目光中的宠溺,男人的细腻。
初初看到这些的时候,江延成的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能他认为,这种目光和这种细腻,他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一辈子,他都不屑于变成拥有这种目光的那种人,于是他便嫉妒成彦,所以,他笃定,与其说是笃定,倒不如说,是安慰自己,成彦不会和高子吟生性关系,他也是权衡了各方的关系,知道成彦不会轻易尝试,若成彦真对高子吟这般好,该是顾及到曾经和冯嘉怡的事情,知道不能误入五年前的禁区,也知道他若是和高子吟做了,冯锦会怎么看他,所以,理智如同成彦,该有这种定力,先做,那是短线和没头脑的做法。
成彦毕竟不是江延成。
若是江延成,才不会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上了再说。
反正所有的人,在江延成的眼睛里,都了了,能真正斗得过他的人不多。
所以,江延成把成彦拿捏地分毫不差!
成彦这个男人,把细腻和这种宠溺都给了高子吟,江延成的心里竟然开始害怕起来。
真是该死啊,他江延成也有害怕的时候,女人,都软弱、没有原则得很,经不住这种细腻、这种柔情,往日他不过逢场作戏地柔情,就能让所有的女人都拜倒在他的身下。
想到此,他又有些恨高子吟,恨她早已沉溺这种柔情,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