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经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哪有你这么停车的,那边不是有停车的地方吗,你看看把陈经理身上弄得,这么多灰怎么去市里开会”。陈庆龙一边帮着陈炳泰扑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说道。
“哎呦,陈经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开区支公司的小院子建起了也有个四五年了吧,就没想着把这院子硬化一下,最不济也得弄个水泥路面吧”。丁长生根本就没搭理陈庆龙那个茬,既然是找茬的,那就捡最硬的茬子砍,只要把最硬的茬子砍倒了,剩下的那些基本就知道往哪边倒了。
陈炳泰这身西服是昨天刚刚在省城买的,价值不菲,就是干洗的话,也得送到江都去,偏偏这身黑色的衣服不耐脏,有一点灰都能看的很清楚,他这是要去市公司向司南下汇报情况,所以被丁长生这么一搞,灰头土脸的,心情可想而知。
“开区支公司这不是没钱嘛,有钱不早就硬化院子里了……”陈炳泰还是没吱声,他算是看出来了,丁长生今天就是找茬的,所以虽然被搞得这么狼狈,遵循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古训,一直没有开口,再忍几天,或者是过了明天,自己就和这个开区支公司彻底拜拜了,在他眼里丁长生就是一个小人,还是不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招惹为好。
“没钱?你也知道没钱啊,没钱还能买那么贵的车?难道就没钱搞几袋子水泥把这院子铺一下”。丁长生几乎是厉声对陈庆龙说话了。
陈庆龙这段时间太活跃了,虽然不知道在他身上生了什么,但是至少他是感觉到背后有人给他撑腰了,所以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丁长生叫板,而且联合的这些人都让丁长生感觉很棘手,不是能采取强硬手段就可以摆平的,这需要职场智慧。
但是对于陈庆龙不用这些,既然你愿意做这个出头鸟,我就能先把你的鸟头拧掉。
“你,丁经理,车的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要买的,这件事胡副部长知道吧,而且也是陈经理批了的,你对我吼什么?”陈庆龙这一张嘴就把胡佳佳和陈炳泰拉进来了,开区支公司现在有几个管事的?这一下就有两个拉到了丁长生的对立面,陈庆龙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而且买车这件事是为了大伙,你丁长生就是有三头六臂,离了这些人,你这个开区支公司经理还能干的下去吗?
“陈经理,我听说你要到新湖区当理事长了?新湖区是个好地方,刘成安干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挪窝,你居然能把他挤下去,不简单,但是你也不能临走了把我的钱都给花了呀”。丁长生知道和陈庆龙这种不要脸的家伙谈不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来,说到底他就是一个挑事的,但绝不是一个管事的。
“长生,这事可能有些误会,当时是胡副部长和庆龙拿来的条子,说是你同意了,我才签的字,我也知道开区支公司经济困难,我怎么会主动买这辆车呢?”陈炳泰更不讲义气,一开口就把陈庆龙和胡佳佳卖了。
“是吗?胡佳佳,你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就要背黑锅了”。丁长生笑笑,将包夹到腋下,猛然一嗓子,把陈炳泰和陈庆龙吓了一跳,但是就是这一嗓子,把开区支公司所有在家的办公人员都惊动了。
职场讲究的是表面上如春风般和煦,但是背地里下刀子那是又很又准,想扎你的心脏,就绝不会扎你的肝,可是像今天这事,最不济也只能是私下里把这事说一说,然后再找个机会扳回来,陈庆龙也是这么想丁长生的,这个暗亏他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这等于是摆了丁长生一道。
可是丁长生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了一个对质,这下有的热闹看了,胡佳佳不宁愿的端着杯子出来了,说的情况和在办公室向丁长生说的一样,这样一来,陈庆龙干了什么就一目了然了,当大家都以为丁长生要痛打落水狗时,丁长生的枪口反而放过了陈庆龙,可是却对准了陈炳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