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脸色顿时沉下来,“薛家乃是簪缨之家,当不得这个罪名。王爷说我薛家通匪,总得拿出证据来让我们心服口服才是,否则,我们薛家二郎就算粉身碎骨,不服,拼了一身傲骨也得告到京城去。”
“进京告状就不劳你们薛家费心了。”赵景云冷笑,“本王的奏章已经在进京的路上。”
薛族长顿时一愣,什么意思?难道赵景云手中真有他们薛家和漕帮勾结的证据?想到这儿,他心里不禁有些慌,不过嘴上却不饶,“证据是真是假,不能单凭王爷一个人说了算,王爷要定我们薛家的罪,最少也得经过衙门才是。王爷半夜三更带了这么多人来,是何意思?”
赵景云不说话,等他继续表演。
薛族长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只能继续说下去,“若是王爷担心我们薛家逃走,大可不必。我们薛家祖业都在这儿,常言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作为薛家儿孙,绝不会丢下祖宗的牌位和祖业离开平阳城。”
“那也得有机会逃才是。”一声十分霸道的声音响起。“好个簪缨之家。薛族长,看看他们是谁?”
薛族长抬头看过去,夜色之中,一群身着戎装的将士骑着马直接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一群人人手中全都举着火把,而他们手中则提着几颗脑袋。
当薛族长看清楚脑袋全是薛家儿郎时,顿时悲愤欲绝,“你们才是真正的匪徒,我们薛家不过是为了族人吃饱饭从而囤积了一些粮食,你们就杀了我们薛家的儿郎。你们没有本事找漕帮算账,却将怒火算在我们身上算什么?”
谢祯看都不看他一眼,挑着桃花眼笑眯眯禀报,“六庄子的粮仓,还有城北的粮仓全都被剿,所有匪徒,除去报信的两个,其余全都被清除干净。”
得到具体消息之后,赵景云再也没有耐心听薛族长表演,“如有反抗者,杀无赦。”
他一挥手,身后的侍卫立刻往前走去。
“薛家祖业,外人不得入内。你们要想进,只有踏着我的尸体。”薛族长张开双臂恶狠狠地盯着赵景云。
谢祯笑眯眯骑着马儿到了他面前,忽然邪魅一笑,“如你所愿。”
一个愿字出口,他腰间的佩剑已经到了手上,锋利的剑顺着族长的脖子划了一下,族长就噗通倒地。
薛族长似乎没有料到,谢祯会真的直接将他杀了,至死,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满眼都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谢祯笑得邪魅,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神色十分兴奋,“搜。”
一个搜字出口,前方忽然从暗中射出一阵乱箭。
谢祯半点儿也没有惊慌,手里的剑耍几个剑花,直接将乱箭挑开了。赵景云更是动都没动,他身边的侍卫直接挡在他前面,用手里的兵器将乱箭拨开了。
“狗贼,我们和你们拼了。”偷袭没有成功,躲在暗处的薛家子弟直接冲了出来。
谢祯大笑迎上去,手下毫不留情,其他侍卫也跟着兴奋地冲上前去,很快,露头的薛家子弟全都倒在了地上。庄子后面孩子、妇人哭成了一团,火光也更亮了,那是有人点燃了庄子里的柴房,显然薛家是狗急跳墙,实在忍不住了。
当然祖籍之中也有不明真相的薛家子孙,他们一开始认真护着庄子,不过随即他们现,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将士就不会动他们。于是,为了弄个明白,并且保住妻儿,这部分人直接按照官府要求,抱着脑袋蹲在了一旁。
周围村子的村民听到薛家祖籍这边的惨叫声和打杀声,愣是一个人都没敢出门。
天色微明,官府的人,这才押着一群薛家人往城中而去,有村民远远过来查看,就看到薛家祖籍地上,有官兵在收拾尸体。
那尸体男女老幼都有,看了热闹的村民见状,吓得立刻撒腿就跑。天啦,太吓人了,昨日他还和薛家人说话,这会儿居然就变成尸体,成了犯人?
官府押着一群人进了平阳城,城门打开,街道上已经十分热闹了。众人看到了众多犯人,不免会多问上两句。
当他们得知是薛家人勾结漕帮,残害南来北往商客,故意想扰乱平阳城物价,从而激起民愤对付靖越王和官府的时候,所有人全都炸了。
大家不管看没看到证据,怒火中烧的他们就冲着薛家人丢了烂菜叶和小石头,不大一会儿,被押的人就变得狼狈不堪。犯人中的孩子忍不住呜呜哭起来,竟然都没有得到众人的同情。
赵景云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这么多犯人被他直接送到了府衙,然后雷知府立刻开始审案。
薛家子弟黑压压跪了一地,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薛家的罪行,雷知府允许众人站在外围观看。
“薛寒,你可认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薛寒冷笑回答,当他是傻子吗,认罪后,整个薛家就真的完了。
不知情的一些薛家人,特别是旁系的,也大声跟着叫冤。
赵景云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审案归雷知府管,他只是旁听,不过薛家犯罪的证据,他却早就准备好了。
因此雷知府十分有底气,“既然你不服,那本知府就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接着,他将准备好的证据一一展现出来,薛寒听得目瞪口呆,他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他明明将漕帮给自己的信件全都收好了,官府怎么还会查找出来。说来,这事也合该他倒霉,薛家是簪缨之家,读书人心眼多,薛寒在意从龙之功,但他和族长也知道,从龙之功也并不是那么好挣的,一不留神,龙翻身,倒霉的还是自己。所以,他想抓一点儿证据在手,以后万一对方翻脸,他们也好有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