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云的身份在那儿,他表示有信心,林凡生等人心中即使有担忧,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林渊又问起书院中的事情该如何办。崔公子在书院中的非议,并不是书院中独有的例子,整个书院如今勋贵之家的子弟占据了大部分,剩下的才是寒门学子。
土地变革更多的是牺牲了勋贵之家和富贵之家的利益。自古以来,贫富之间就是两个阶级,开荒才正式颁布要求,就闹出了崔家的事情,只怕这些公子哥身后的家族,对王爷的不满更多。
王爷说有办法,还是暂且先看书院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吧。
“不急。”赵景云冷然,“本王开办书院,一来是为了给寒门子弟谋一个出路。二来,则是因为王妃有兴趣,加上可能以后的确需要一部分懂医术的人放到军中去。所以才花了财力物力开办书院。才开办的书院,岂能与城中书院想比。那些公子哥、小姐特意舍近求远,从城中跑到乡下,无非是冲着本王和王妃的身份而来。指望他们学本领,本王还担心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逃了了。”
林凡生刚从京城来,还不知道书院中居然也这么复杂。他去书院看过,看到书院学生人数不少,到处红红火火,还以为书院办得好。如今看来,书院起步就这么难,那么大一片,要是真的荒芜下来,可就亏大了。
“王爷想依靠寒门?”林凡生虽然没有从政,可他出生官宦之家,又长居京城,可以说从小就处于整个大乾国的政治中心,对于官场中的一些诟病和是非,他看得很清楚。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叔祖父可千万别小看了寒门。”林清浅轻笑说。
林凡生见赵景云脸上没有异色,迟疑一下提醒他们夫妻,“话是如此,可是勋贵之家和商贾之家手中却紧紧攥着大乾国大多数的财力、物力还有人脉。寒门之中,读书人并不多,即使为官,为了生存,他们少不得也会选择和勋贵之家的子女联姻,在前程和富贵面前,他们之中又有几个还能记得初心?”
林清浅知道林凡生是真正为他们夫妻考虑,当即叹口气解释,“正如叔祖父所言,真正的财富掌握在世家手中。人的欲望无止境,叔祖父觉得世家手中有钱有人,为何会甘心做别人的臣?”
林凡生惊得差点儿跳起来。这话怎么能随意说出口?
“帝王将相宁无种乎?”林清浅见他受到惊吓,安抚了他几句后,接着说,“这句话,其实用肯定句更合适。世家子弟从出生开始就比寒门学子享受多,资源多,以后走上仕途的机会多,升迁的机会也多。可是扪心自问,他们当官之后,真的愿意能一心一意为皇上办事?能真心为百姓着想?当权者行事还得看别人脸色,还不如留在村里过自个的小日子了。”
“可是书院和私塾不同。寒门子弟读书人本来就少。”林焕至忍不住问出心里的担忧。
林清浅轻笑,“人少,那就从识字开始教。”
林凡生......
林焕至兄弟.......
听她的意思,好似已经下定了决心和勋贵之家对上,而且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静等几日瞧瞧。”赵景云看了林清浅一眼,笑眯眯回答。
林凡生见他们夫妻当真不愁,猜想赵景云心里是有数的。他在心里暗叹一声,依旧担忧不已,嘴上却再也不提此事。
崔公子的事情,压根不用等太久。
因此第二日犯事的几家长辈就直接到了老鹰嘴,找到了赵景云和林清浅求情。
男人走的是正途,公事公办,女眷走的却是悲情路线,几个老夫人和夫人见到林清浅,就直接跪了下去,一边哭着一边为儿孙求情。
林潘氏几个见了,全都微微皱起眉头。她们作为古人,迷信呀。在她们看来,林清浅有孕在身,这些女人到了府里,又哭又闹,对胎儿和孕妇都不好,而且还不吉利呀。
崔老夫人几个才不管这些了,靖王妃由于在身,基本上不是秘密。平阳城有不少大户人家在老鹰嘴村附近盖了房子,京城姑娘们没少往村子里跑,更何况为了讨好靖王妃,几乎各府都有子女或者旁支到书院中读书,加上靖越王恨不得昭告天下,她们能不知道吗?
她们进门就哭,有一半是心疼自己儿孙,另一半则是为了泄愤。哼,靖王妃欺负人,难道还要她们陪着笑脸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