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身形一展,跃出人群,走到那尸边上,几名僧人都是戒备。
“可惜,可惜。”秦逍摇摇头,望向公羊掌教,问道:“掌教与金山寺有何等仇怨,竟然出此狠手?”
朱雀躲过公羊一击,面庞却有些苍白,听到秦逍声音,心下一震,自然已经认出秦逍。
此时局面凶险,三派高手众多,天斋难逃一劫,实在想不到秦逍竟然会在此时挺身而出。
她心中感激,却抬起手掌,只见到掌心微微青,更是吃惊。
公羊掌教闻言,却是怒极,厉声道:“是你将他踢出来的?起因在你,竟然血口喷人。”
“虽然是我踢出,但确实是你所杀。”秦逍淡淡道:“众目睽睽,你总不能逃避责任?”
公羊掌教冷笑道:“你若不将他踢出,我又如何会杀他?”
“这位大师身着僧袍,没有一丝头,以你的身手,出手前不可能看不清楚。”秦逍道:“你明知道是金山寺的大师,却没有丝毫留力,痛下杀手,这已经证明你对金山寺的大师们心存杀意,难道还能狡辩?”
秦逍这一言却是极为厉害。
虽然广凡确实是秦逍踢飞出来,但下狠手击杀广凡的却是公羊。
大家都知道,公羊杀人之前,肯定看清楚来人是金山寺的僧侣,以他大天境的实力,即使出帐到了广凡身上,也能够迅速收力,若无杀心,绝无可能将其击杀。
既然广凡死于他掌下,就证明此公羊确实对金山寺的僧人有杀意。
金山寺的僧人们虽然都是出家人,但也有脾气暴躁之辈,早有一人提着铜杖上前,抬手指着公羊掌教,厉声叱道:“公羊贺,你杀死广凡师弟,这笔账怎么算?”却也是一名广字辈的高僧。
公羊贺身为日月盟掌教,被这和尚当众呵斥,脸上也挂不住,冷笑道:“你难道看不见?他若不扑过来,本座怎会出狠手?”
“你为何不收手?”高僧怒斥道:“你们日月盟行事鬼祟,使得都是邪门功夫,如今又杀害本寺之人,贫僧岂容你们撒野。”低喝一声,便要出手。
“广和师弟退下!”广元方丈沉声道。
那高僧对主持方丈自然忌惮,盯着公羊贺,冷哼一声,退后两步,转身向广元方丈道:“方丈师兄,此人狠下杀手,咱们不能就此放过。”
金山寺的僧人们也都是义愤填膺。
道尊死后,东极天斋自然无法再震慑江湖诸派,如此一来,新的江湖霸主必然会出现。
金山寺乃佛门之尊,高手众多,自然会觉得可以取代东极天斋的地位。
眼下广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金山寺若是无动于衷,就此放过,自然是威望大跌,金山寺上下自然是绝不允许。
日月盟众弟子见金山寺的僧人们蠢蠢欲动,自然不甘示弱,也都是握紧了手中兵器。
双方登岛之后,本就互视为敌,只不过冲着道尊的藏书库,有共同的敌人,才临时联手,只是为了尽快杀进天师殿,甚至谈不上结盟。
此刻天斋已经无力反抗,公羊贺击杀广凡,双方的敌意再次升起,随时便要大打出手。
空气中的气氛顿时凝重无比。
便在此时,却听得巴山顾道人平静道:“诸位,切莫伤了和气,为人所利用。”盯住秦逍,问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挑起两派之争?”
这一句话说的很明白,自然是要告诉大家,金山寺和日月盟之间的气氛陡然紧张,归根结底,是这面具人引起。
顾道人当然也知道,能够一脚将广凡踢飞,这面具人的实力,自然不弱。
便在此时,却听得有人大声道:“不好,他们都杀到殿外了。”却原来是一名机灵的僧人瞧见秦逍忽然出现,觉得蹊跷,毕竟殿外留人看守,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便溜进来,是以前去查看,现了结盟的诸派都已经出现在殿外,大感吃惊,立刻返回来报。
三大派众人闻言,也都有些惊讶。
也就在此时,却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响,众人循声看去,却见到那一排大门后,骤然间出现了无数身影,当先几人却正是汤经义、天风道人和孙神通等人,后面黑压压一片,拥挤得很,片刻就却已经出现了上百之众,而后面依然陆续有人出现。
三大派见状,都是心惊,暗想这帮小门小派胆大包天,竟敢直接杀到天师殿。
这三派杀到山顶之后,包围了天师殿,俱都与天斋弟子生厮杀,但却都没有全力进攻。
毕竟三派心里清楚,天斋弟子之中也有不少高手,如果倾力进攻,攻破天师殿的目的自然能够达到,但肯定也会死伤不少,如果其他两派坐山观虎斗,那就是让他们占了便宜。
所以三派并非没有实力杀进天师殿,只是担心被其他两派占便宜,都是按兵不动。
但一直围困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才派人协商,达成协议,三派自三面同时起进攻。
三派这两天将精力都放在了攻破天师殿上,对于山下各派的动作,根本不在意,毕竟三派的势力鹤立鸡群,都觉得那些小门小派肯定没有胆量跑来抢夺武谱。
也正因如此,诸派结盟之事,三派还真是一无所知。
此刻瞧见诸派蜂拥而至,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