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宰相府中,汪不仁重重一拍桌子。
他怒得须皆张,坐在轮椅上大吼:“黄启秀,你太天真了!若是当真出了岔子,你万死不足以赎罪!”
汪不仁吼完,从通讯珠拿出,联通了龙鸣。
很快,龙鸣虚影呈现,拱手笑道:“南疆龙鸣,见过汪相。”
“别废话。”
二人同为南疆之属,相处多年,关系自然不错。
换做往日,汪不仁得跟龙鸣斗嘴一番。
可现在,他没这个心情。
“咦?这么烦躁,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今日国主开启朝会,商议一级战备状态是否要继续维持的事情。”
汪不仁一说,龙鸣神色就是一正:“看样子,国主是要解除一级战备状态了。”
“没错,都怪那个黄启秀……”
汪不仁将朝会上的情况说了一遍,没好气道:“你来分析一下利弊。”
龙鸣道:“事已至此,我分析得再透彻,有什么用?”
“别卖关子,快说快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接下来能做些什么,怎么预防?”
龙鸣沉思片刻,道:“一级战备状态已经持续半年,民怨是必然的,国主有他的考量,这没有对错之别,黄阁老所言,欲擒故纵,引蛇出洞,也是颇有道理……”
汪不仁瞪眼:“你觉得他做得对?”
“非也。”
龙鸣摇头道:“策略上是对的,但具体实施步骤,怕是不行,我王九品鸿蒙境都无法就彻底解决的隐患,绝非黄阁老所想那般简单,所以此计必然会引大乱,但我们可以后续做些准备,亡羊补牢。”
汪不仁沉默良久,问道:“亡羊补牢,代价是什么?”
龙鸣不语。
代价,是血!
汪不仁已经猜到,眼中泛起悲哀之色。
“家国兴亡,百姓艰辛……”
“在很多事情上,是难以两全的。”
龙鸣正色道:“如果不解除一级战备状态,民怨沸腾,民心晃荡,天龙两百四十年根基,也将不稳,若是真的激民变,天龙将陷入一片混乱,届时依旧会给对方可趁之机。”
说着,龙鸣呼了口气:“纵观历史,古往今来,民众大多愚昧而盲从,很难真正去顾全大局,唯有血的教训,才能使得他们清醒和明白,高层所作所为,并非是要故意与他们作对,恰恰相反,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是啊……”
汪不仁苦涩道:“民众大多愚昧,少部分沉默,智者寥寥无几。”
“以血明智,以血明理,方能深入人心,方能众志成城,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龙鸣道:“慈不掌兵,慈不掌权,亘古以来,皆是如此。”
“那该如何去做,我要怎么配合?”
龙鸣严肃道:“不忙,我还需与白衣军师、费武、陈墨统帅、阎亡统帅等人商议一番,然后再让北王斧正,如此方可周全。”
“好吧……”
……
“即日起,解除一级战备状态!”
当消息传遍天龙,各地民众欢呼雀跃。
家家户户走上街头,热闹纷纷,如同过年一般。
戒严之后,一番报复性消费,即刻来临。
各个名胜旅游之地,人们蜂拥不断。
一些餐厅饭店,以及娱乐场所,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如此景象,持续了一个月之久,人们才稍稍平复下来,恢复正常生活。
天龙国之东,扬州之外,靠近东海战区的一处森林边缘,有山势延绵。
山坳之下,有一个小镇,名为东山镇。
镇上生活的百姓曾过得十分凄苦,后来通大道后,靠着山中丰富的草药资源,人们脱贫致富,如今已经算是小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