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打算给牟莹的爷爷带份礼物,但究竟选什么,他却犯了难,后来听徐刚提到了玉器,他骤然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牟莹的爷爷不缺钱,送太俗气的贵重物品那肯定是不行的,人家还瞧不上呢。
可是若送的东西太一般,那有显不出自己的心意。
怎么办呢?
张天元想出了一个极好的主意,那就是猴儿酒,再加上一块由他亲手雕刻的和田玉。
这样的话,东西虽说算不得贵重,但心意却绝对到了。
那猴儿酒是很难得的好东西,酿造方法几乎已经失传,唯有峰峦上的乌木道人才懂得,当然了,张天元现在也学会了,为了答谢张天元,乌木道人可是将酿酒的秘方交给了张天元,或许他老人家也不想这好东西从此消失吧。
而和田玉本身就是极好的玉,再加上张天元这仿造古人的雕刻手法,那绝对算得上是真正的心意了,但究竟要模仿谁的玉雕手法,那还得想想。
“刚子,我上次听你说牟莹的爷爷好像是礼佛之人?”张天元问道。
“没错,老爷子好像是老了之后才信佛的,不过却非常虔诚。”徐刚点了点头道。
“那便好办了,既然他信佛,那我就送他一只玉佛!”
“玉佛?可咱们这里的玉佛没几件精品啊,你送出去就不怕掉价?”徐刚笑道。
“玉佛没精品,但是玉石却有好料!我闻盛唐时期有个善于雕塑佛像的人叫杨惠之,你看我模仿他的雕刻手法,去雕刻一只玉佛送给牟莹的爷爷如何?”张天元笑着说道。
“杨惠之?没听说过,不过你这主意倒是不错,连那个涂老头都对你的模仿作品赞不绝口呢,相信牟莹的爷爷也不会例外。”徐刚点了点头道。
张天元笑道:“你真是该多读点书了,你以前只干玉器这一行,懂得少也就罢了,但以后涉猎的东西多了,要是还这个样子可不行。反正如今获得知识方便得很,网上就能买到不少书,你有空就看点,也不用太强迫自己。”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这家伙,怎么比我妈还啰嗦啊。”
“啰嗦那是为了你好,连杨惠之都不知道,你让别人怎么相信你是古董行的老板啊?那可是吴道子的朋友啊。”张天元叹了口气道:“而且在艺术造诣上,并不低于吴道子。”
“嗯,吴道子我倒是听说过,是个画家对吧,而且好像还是画圣来着,你说的这个杨惠之算怎么回事?”
“据说杨惠之和吴道子早年一同学画,后杨惠之以为吴道子在绘画方面胜己一筹,便弃绘从塑。”
“嘿嘿,这人倒也有意思,不行就改行,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啊,佩服佩服!”徐刚笑道。
“什么鸡头凤尾的,绘画固然是艺术,雕刻一样是艺术。杨惠之可是参与制作了长·安、洛·阳两京很多庙院的造像,是盛极一时的雕塑家。其佛教塑像被称作‘精绝殊圣,古无伦比’。”
“有这么夸张吗?说到底,不就是个干苦力的嘛,现在那些搞雕刻的,可没有画画的体面啊。”徐刚嘟囔道。
“唉,让我说你什么好的,虽说自民国到现在,雕刻大师没有书画大师那么多,但其成就,却也不低啊,就说现代吧,如果说你得到一块上好的田黄石、翡翠什么的,如果没有出色的雕刻大师帮忙雕刻,那你这东西价值就要减去很多了。”张天元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说道。
“你刚说这杨惠之擅长雕塑佛像?”徐刚不想被张天元训,所以干脆转移了话题,问道。
张天元点头道:“杨惠之尤其善塑罗汉像,创将人物安排在山石背景中的样式――壁塑,亦称‘影塑’。现存江·苏角·直保圣寺的宋代罗汉像就利用了这种方法,因而一度被附会为杨氏的作品。杨惠之在肖像雕塑上也取得了很高成就。相传他曾为长·安名艺人留杯亭塑像,人们从像的后面就能认出是留杯亭。”
“这可真就牛了啊,能从雕塑认出一个人,这可不简单,虽然很多专家都说某些雕塑栩栩如生什么的,但普通人一看,根本认不出谁来,除非是名人,比如你说关公那长髯吧,很容易认出来,要是张飞的话,指不定会不会认成李逵呢。”徐刚惊讶道。
“是啊,我国的画作与西方的油画不同,油画讲究的就是真实,所以一看,你就知道那是谁,跟照片非常接近,而我国的人物画,更注重神似,可问题是你真画一张放那里,谁是谁根本就认不出来啊。画如此,雕塑更是如此,杨惠之能做到让别人通过他的雕塑认出某个人来,这真得可以说是巧夺天工了。”张天元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