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苗先过问的自然是阿梅,见阿梅白净的脸上有了一道血痕,登即冷眼转了一圈,最后射向了也在梳头的绿荷。
绿荷接收到柳春苗眼里的寒意,先自哆嗦了一句,倒是也知道起身过来,“回柳姑姑,是阿梅先动的手打人,我身上肯定有好几处地方淤青了,还有,您看我这头,也被她抓去好几绺了。”
“回柳姑姑,您问问她我为何打她,该不该打她。还有,我不过是掐了她两下,都没怎么用力,怎么可能有淤青?您看看我这脸,这要破相了,我以后怎么见人?怎么留在宫里?”阿梅一脸的不惧。
她就怕绿荷不蹦跶,她找不到机会收拾她,如今对方主动撞上来,她可不会傻的放过她。
“曾荣,你来说,到底因何打人。”柳春苗点了曾荣的名,明显也是有偏袒之意。
“回姑姑,这事和我多少也有点关联。”曾荣把两人方才的对话学了一遍,同时也把美英拉过来作证,后面的那些话她可不好意思当众说出来。
美英吓得战战兢兢的,磕磕巴巴的倒是也把她和绿荷那两段话说清楚了。
柳春苗见这事和美英也关联上了,指了指她和绿荷,“念你们两个是初犯,这次暂且饶过你们,先去探视,回头罚你们两个倒三个月的马桶,若有下次,绝不姑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到你们来放肆?”
曾荣她们的马桶是放在旁边净房的,日常是两人轮着值勤去倒和洗,因着人多,一个月也就能排两次,这下罚她们三个月,算重的。
为此,有不少幸灾乐祸的和暗中叫好起哄的,主要是大多数人也不待见绿荷,看不惯她的掐尖要强。
“啊?我,我。。。”美英觉得自己真是冤,分明是绿荷自己惹的祸,干嘛非要她跟着一起受罪?
说到底,她不过是开了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哪知绿荷非要过分解读她的意思,且还连嘲带讽的,不就是嫉妒人家两个关系好么,嫉妒人家有靠山工钱拿的多么?
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跟她压根就不是一路人,素来走的也不近。
“你不服?”柳春苗再次拉下脸了。
“回柳姑姑,我愿意认罚,是因为您是我们的柳姑姑,只是这件事我委实冤枉,绿柳和阿梅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方才她还拉着我们几个说,阿梅和阿荣两个的工钱太高,说柳姑姑您偏心,所以她才会不忿,才会恶意嘲讽中伤她们两人,我,我真是被冤枉的。”美英哭了起来。
没办法,尽管她知道自己出卖绿荷是小人行径,可她委实不愿意和绿荷一起去洗三个月的马桶,凭什么呀?
还有,若是这次不把事情说清楚,柳春苗以为她和绿荷是一伙的,给她小鞋穿岂不更冤?
不说别的,阿梅这些时日和她们一样绣荷包绣香囊,她能拿四两银子的工钱,而她们却只有三两,这也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