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打你们的是警察还是社会痞子?”
“他们都动手了,警察抽的我耳光,打破我老伴头的和捅我那一刀的,都是社会痞子。我们惹不起他们啊,我们要是再不在上边签字按手印,他们非活活把我们打死不可。”
工作人员义愤填膺地道:“他们捅的你那一刀,还有伤疤吗?”
“有,很深的一刀,险些把我捅成残废,我在床上趴了一个多月。你们要不信,我让你们看看。”
说着,老汉起身退后几步,忽地把裤子朝下一拽,露出了屁股。左屁股上果然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刀疤,那个工作人员立即举起手机拍下了照片,这可是铁证。
老汉提上裤子,显得更加伤心,坐下后不住地抹泪,哽咽着道:“我们村的人,都被他们给打怕了,还被打死了一个人。被打死的那个人的家人去上访,最后也被打死了。惨啊,实在是太惨了,呜呜……”老汉说到这里,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砰的一声,赵逵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骂道:“马勒戈壁的,这些混蛋真是胆大妄为。”
赵逵这一怒,又拍桌子的,让正在痛哭流涕的老汉愣了一下,随即老汉起身,咕咚一声,竟然跪倒在了赵逵的面前,哭道:“赵书记啊,您是省城来的大官,我请您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不想搬迁,他们非要逼着我们搬迁,尤其是被打死的那个人,实在是太惨了,他是被活活打的吐血而死的啊,赵书记,您要为他伸冤啊,呜呜……”
赵逵忙伸手去扶老汉,道:“老哥,你快请起。”
工作人员也匆忙过来搀扶老汉,但老汉就是跪在地上不起,哭着道:“赵书记,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赵逵忙道:“老哥,我答应你,一定帮你们伸冤。”
听赵逵亲口答应了,老汉这才站了起来,坐下后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
等老汉平复了好一阵悲伤的心情后,赵逵又询问那个被打死的人叫什么,都是些什么人打的他,又是怎么打的他。
老汉描述当时的场景时,是边哭边说的,有几次竟然抽泣的都说不下去了,情景之惨,让赵逵和工作人员听得都是头皮麻,浑身害冷。
老汉最后说:“我们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愿意搬迁,大家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这是故土啊,故土难离,谁愿意去住什么楼房啊。我们是农村,不是城市,我们又是种庄稼又是养家禽的,住这带院子的平房住习惯了,住楼房我们能住的惯吗?”
赵逵不住点头,他的心情现在也是极其沉重。情况果然和陈聪猜测的如出一辙,赵逵开始还有点不太相信,现在他全信了。
老汉又道:“他们给的拆迁补偿款,我都存在了银行,一分钱我也没动。他们给的这钱,钱上都带着血啊,我们花不起。”
老汉虽然是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庄稼汉,但他却很有骨气。
最后,老汉气愤地道:“我们村的村支书,就是个叛徒,开始他也是不同意搬迁的,结果挨了一顿打,又收受了好处,就开始变着法和村民们做对。最后,他也竟然动手打村民。赵书记啊,您快把他给撤了吧。这个人是个汉奸叛徒,他要是知道您来调查这件事,他非给县里那些当官的通风报信不可。”
骂完了村支书,老汉又陷入了悲痛之中,在酒劲的作用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又吐露了很多的实情。
当赵逵和工作人员从老汉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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