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的那一刻，除了一身伤痕之外，什么都不记得，她告诉他，他们是夫妻，他是老爷子收的义子，但他总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老爷子用救命之恩来牵制他，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来替他打理腾跃集团，甚至爷子遇到袭击时，他还豁出自己的命护他，算起来这救命之恩也算是抵掉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莫瑜抓紧了他的胳膊，神情有些恍惚和疯狂，“莫远，我们是夫妻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莫素和莫辰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莫远，你要是不赞同收购k集团股份，我去和我父亲说，让他改变主意，你不要提离婚这件事好不好？”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卑微到极致。

莫远垂眸看她，眸底深处有疲惫、厌倦，唯独没有对她的怜惜，“莫瑜，这么多年你不累吗？”

莫瑜已经被“离婚”两字丧失了理智，根本冷静不下来。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累，莫远，只有你不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

莫远挪开视线，拂开她的手，退后一步，“离婚协议书我会让人送过来，找个时间就去把手续办了吧，我可以净身出户。”

莫瑜怔怔地看着他，眼泪簌簌落下。

这次他真的是铁了心要和她离婚了。

“莫远，我都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你了，还不行吗？”她声音沙哑地问道。

当年从他醒了的那一刻开始，不管她拿出多少证据证明他和她的关系有多好，他始终对她不冷不热，后来他便一直睡在书房，有一次她闹得凶了，他索性一直呆在公司，就连家也不回了。

直到她先服了软，保证不再逼他，从此之后他住他的书房，而她睡她的卧室，和分居没什么两样，这夫妻做的，几乎是有名无实。

不过即便这样，她还是不在意，她只要他能呆在她身边就行。

莫远不为所动，迈开脚步离开。

临近门口，莫瑜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莫远，你要和我离婚，是不是因为叶九凉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他的反常都是从叶九凉出现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留着叶九凉迟早都会是个祸患。

莫远脚步一滞，声音低哑，“我一直对你无意，你应该很清楚，和旁人无关。”

话落，他踏出门口，很快，外面响起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

莫瑜跌坐在地，目光紧锁着门口的方向，神情恍惚。

他真的走了？

没有一丝的犹豫和留恋，就这么走了？

一旁，莫辰看向莫瑜，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起了疑心。

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又是假的，他到底该信谁的话。

“夫人，您先起来吧。”阿巧上前搀扶着莫瑜，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只要找到铁盒子，莫老不会再留着叶九凉他们，家主迟早会回到您的身边的。”

莫瑜面上微愣，涣散的眼神逐渐恢复光亮。

没错，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铁盒子，有了铁盒子，她父亲不会再留着叶九凉他们，到时候除掉叶凉，莫远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抓着她的手，莫瑜借力站起身，疾步往楼上走去。

“阿巧，你和我上来一趟。”

“是。”

她们两人上楼，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莫素姐弟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