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如约而至。
没有零碎雪花的铺垫,鹅毛大雪说下就下。
天地间瞬间变得灰蒙蒙的一片,呼啸的寒风对于羲和这种常年生活在南吴城的人来说,上皮肤,就能够割裂开一条条的风口子,疼的羲和不断的加衣服,把自己已经裹成了一头熊。
沙河镇外面,停着一辆货车,上面是一头寻血猎犬的标志。
镇子内的一间牛羊汤馆里面,刑烈一边看着沧浪铺在桌子上面的地图,一边用肉刀割着羊肉点点头“西峡流域是吧?那么我们大概需要三艘大型的竹筏,一个站人,一个放马。”
好的羊肉吃起来就像是果冻般的软糯。
“嗯,但是你们要注意一点的是什么呢?西峡旁边的这些山间密林上面,全部都是黑曜雇佣的一些狠家伙们,这些家伙怎么说呢?多多少少,都有点黑历史,不能够见光,只能够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当那些腌臜之人。”
沧浪掰开一个羊头,吸了一口脑髓问“你水战能力怎么样?”
我?一般吧,霸道想了想点头,说还可以。
老子海战都能够应付,更别说西峡里面的那些什么水战了。
“我其实倒是不担心。”,沧浪蘸了点辣椒胡椒后说道“关键是南吴城能不能够等,要知道,你们现在跟南吴的情况基本上是同步的。”
这个懂,我们这边动作越快,解决南吴城黑骸深渊的进度也就快。
那玩意儿恐怖如斯,必须要速战速决,拖不起。
“地图呢,就给你了。”,沧浪站起身和刑烈握手“我这边就闪了哈,该有的情报你们也都知道了,回头别把我卖了就行。”
随后沧浪想了想笑道“卖了也没事儿,黑曜这回肯定完他妈犊子了。”
“虽然我们跟黑曜鹿死谁手尤为得知,但是你这么咒黑曜,我很开心。”
“寻血猎犬纵横多年,靠的是家底雄厚的能力,还是我们敏锐的办事行为?都不是。”,沧浪说道“猎犬,都是嗅觉极其灵敏的动物,我们也不例外,我们总是能够在时代的漩涡中,放弃掉那些已经年老体衰的老羊,去寻找更加威猛的恶狼。”
这个比喻,霸道没听懂。
“跟着羊走只能够吃草,还随时随地会面临着被吃掉的命运;但是跟着恶狼走,我们能够吃肉。”
嘿嘿嘿,霸道咧开嘴笑起来,懂了。
寻血猎犬其实就是一个彻底中立的组织,他们只会在很多关键的时候出来,用他们独特的嗅觉,和判断方式,去分辨出来谁是‘羔羊’谁是‘豺狼’,然后根据利弊,去提供一些帮助。
草原的天幕在变化的时候,羔羊们总是会仓皇的讨回羊圈。
而狼们则是低着头在风雪中行走。
风暴过后,羊儿成了霸道手中的肉,狼们依然睥睨这片地方。
沧浪离开后,霸道他们也动身了,选择在风雪最大的时候移动。
出沙河镇就是一片不见地平线的荒原,寒风如刀中,霸道领队,后方的人骑着马匹上面跟随着他移动。
天地苍茫,风雪凛凛,一队人逆风前进。
约莫一个多小时以,穿荒原进入西峡地界,崇山峻岭就像是天然的屏障般挡住了一些风雪,得以让他们喘口气,刑烈一个纵身跳越移动到西峡入口处的一座小山上面,朝着前方望去,宽阔的水域因为风雪到来的原因变得浑浊不堪。
流动的势头,更是湍急而猛烈。
沧浪说西峡两侧全部都是黑曜的手下,霸道一眼扫过一切正常,他的视力毕竟不是苍鹰那样,什么都能够察觉到,无限界感知系域气释放出去,因为水流、风暴这些地形的影响,也无法探测到一些什么。
“咋样啦?”,下方的毒心拿出一个牛肉包子,一口咬下。
差点崩掉一口牙。
羲和升起了一堆篝火瑟瑟抖的蹲在旁边,阿罪和非善去山那边购买竹筏,霸道摇摇头跳跃下来说道“水流很猛很猛,看着,一切正常,不过他妈,小胖你身体怎么这么虚啊?看起来胖乎乎的一身的肉。”
羲和抬起头吸了吸鼻子“烈哥,你们跑的这些地方,都这样吗?”
月照国、东海…刑烈一挥手“谈不上什么的。”
毒心穿着包子放在篝火上面烤了一会儿,干巴巴吃的碎面粉不断的往下掉,昂起头好不容易吞下去一口后,拍了拍羲和的肩膀说道“我跟你说,你烈哥,这个…”,说着翘起大拇指“祖上十八代都是莽夫,传说曾祖父曾经一拳打死一头千斤的猛虎。”
真的吗?羲和听到眼睛放光“你在跟我说说,毒心大哥。”
霸道听不下去毒心天南地北的胡扯,从篝火里面拿出来一块干把肉走到西峡旁边,一边撕一边吃着,一边回忆着沧浪跟自己讲的那些内容。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在四海神州,掌控着自然系力量的那一座神秘的高墙是有司家一直在掌控着,他们家族既掌控着自然系的秩序,同时也掌握着克制的力量—自然之树,而这样对比起来的话,轩辕家族,就真的神秘太多了。
通过和阿罪的共享情报能够知道,当年轩辕、司家两大家族都共同在盯着镜家,他们的意图是什么暂时不知道,但是当年镜家唯一的遗孤镜灵,也就是现在的无暇,也同样在天门之中,而刑烈他们这次要找到的,正是当年,突然之间销声匿迹的轩辕家族之人——轩辕断痕。
此人是当年门主轩辕无痕的亲弟弟,如今已经到了耄耋之年。
这个消息,也是寻血猎犬组织那边放出来给夏天的。
这股黑骸的力量,沧浪一看便知,跟轩辕家族有关。
“死了多少人来着?”,沧浪当时一边回忆一边想着“好像是差不多整个家族都彻底的覆灭,除了活下来的轩辕屠城被送给了老国王当义子逃过一劫,剩下的这个断痕兄,就是唯一的存活之人了。”
一听便知。
在当年轩辕家族的那场黑骸风暴中,只有一人活了下来,为什么?
他要么是侥幸逃过一劫,他要么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
刑烈那时候才问道“你对黑曜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