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来求您……”男人的语气，比刚才还要卑怯。他上前两步，竟红了眼眶，“您就去看一眼吧，求求您……”

秦暖被他的态度吓到了，一个大男人，几近哭着去哀求人，到底会是什么事？

“我已经仁至义尽，把能做的都做了，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去见她。”顾向席像是懒得再跟他多说，接过小西瓜，拉起秦暖的手，跟她一起进屋。

踏进别墅了，他冲着管家吩咐，“去送客。”

“顾三爷，大小姐现在的病情很不好，您就去见一面吧，算我陆羡求您……”陆羡的声音，明显带了哭腔，“您确实帮蒋家背负了很多，蒋老也曾说不让您再踏进蒋家一步，但蒋老的身体已经抗不了几年，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大小姐……”

蒋家大小姐……

那不是蒋婉晴吗？

秦暖诧异看向身旁的人，见他神色平淡，仍旧没有动容的意思，便晃了下他的手，说：“去看看吧。”

蒋婉晴的遭遇，确实很可怜，若不是真的出了大事，这个男人，不会这般来求人。

顾向席看着秦暖眼底弥漫出一层期盼，张了张唇，始终没法像拒绝别人一样说个不字。

他把视线转到陆羡身上，声音有种被妥协的无奈，“我可以过去，但仅此一次，要是出事，我不会去第二次。”

“是，”陆羡大喜，很有眼力见的他，对着秦暖道，“谢顾太太。”

……

当天下午，秦暖和顾向席去了艾兴分院，在陆羡的带领下，他们走到一间病房前。

陆羡一边开门，一边问看护，“小姐还是老样子吗？”

看护点头：“是的，小姐不吃不喝的，也不肯说话。”

陆羡看了顾向席一眼，吩咐看护，“你现在去拿点吃的过来。”

病房里，一片纯白色，可能是怕蒋婉晴伤着，里边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和两张椅子，什么都没有，就连窗户，都按在高处难以够着。

穿病服的女孩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本就瘦的她，如今跟皮包骨头似的，比秦暖上一回见的还要瘦小。

“婉晴，”陆羡走过去，很小心地蹲在她身边，“你看谁来了？”

蒋婉晴像没听到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陆羡保持着微笑，很耐心地又开了口：“顾三爷，他来看你了……”

“向席哥哥？”一直没反应的蒋婉晴，身子僵了一下。

“是啊，你看看。”

“向席哥哥……向席哥哥……”蒋婉晴不停地念叨着，缓慢地抬起了头。

秦暖注意到，她在看到顾向席的一瞬，呆滞的眼底，刹那间清澈明亮，瘦弱的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飞快地跑下床，一把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