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席的心一抽，不是愤怒的疼痛，而是对她这副委屈样子的心疼。

他动了动手指，想去安抚她。告诉她，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够了的话，能不能别在他面前……”

他面前？乔言的面前？

顾向席半抬起要去安慰的手顿住，眼中的疑惑转变成凌厉。要不是她亲口说出来，他还真不知道她心里是这个意思！

她并不是觉得他在羞辱觉得委屈，而是因为在乔言面前羞辱她才觉得委屈？

她是觉得，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被人羞辱，丢脸了吗？

“暖暖，别说了。”乔言伸手一拉，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顺手带上她的包，说，“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

看着靠在乔言怀里没有丝毫挣扎的秦暖，顾向席全身痉挛了一下，气息紊乱起来，半抬起的手忍不住再次动起来，伸出去扯住她的手腕，厉声道：“走？你想去哪里？”

秦暖的手被两人抓着，她动了动，从乔言怀中挣脱出来，但是顾向席握着的手过于用力，她没挣脱开。

看她推开乔言的反应，顾向席很满意，察觉到掌心握着的手腕有细微动作，就松开手，等着她告诉他，她哪儿也不去。

他没想要看她乖乖听话的样子，更没有要去炫耀什么。但现在，他倒真想如她所说的那样，在乔言面前，证明她有多听话！

他紧紧盯着秦暖，看到她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强忍着眼泪的缘故，说出的话有些磕磕绊绊：“你说过的，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那么……请你别拦着我，可以吗？”

随着她的话，顾向席捏紧了拳头，面容如刀削般的冷。她没有说要留下，而是……要跟着乔言走？

“你没听见她说什么吗？”一顿饭下来受了不少气的乔言，难得地露出笑容，将秦暖护在身后，说出的话带着警告的意味，“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你也别再强迫她做什么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顾向席只觉得有止不住的怒火，从他的体内逼了出来，瞬间席卷全身。他快速地踏出一只脚，伸手将乔言身后的人揪出来。

他没有给一点商量的余地，拖着她就往外头走，“要是不想待在这里，可以，那就给我回去！”

顾向席的动作太快，乔言没跟上速度。他踢倒了两张椅子，就要赶上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几个人拦住他的去路……

……

秦暖被他拖拽着，出了餐厅，穿过马路，来到一辆黑色轿车前。

他的力道很大，一挥手就将她推进了后座当中。

她蜷缩在后座的角落里，没去看顾向席一眼。

顾向席从另一边车门进来，进去后现位置很空旷，秦暖只挤在最里边的角落。

他的怒气没消，应该说越想越生气。可他怕说出来的话又是难听的字眼，只好对着钟叔说了句“回家”，就闭紧嘴巴不再说话，头朝窗外看去。

刚从餐厅出来时，秦暖的情绪有些激动，这下子平静下来了，她从窗户的倒影中，看到顾向席嘴里叼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窗外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