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回纳闷,走到转角处就不动声色地停下,扶着墙突然把头探出去,直接对上了正蹑手蹑脚的三毛——
它猛然一僵,凝固了。
云雁回:“……”
“三毛……”云雁回走了出来。
三毛立刻原地蹿起来老高,往旁边一跳,几步就到了房梁上,回头对着云雁回哈气。
云雁回仰着头说:“下来。”
他手上还拍了拍,这是他以前喊捕鼠官们吃东西时的动作,只要他一拍掌,它们就知道有东西吃了,后来养成习惯,没有吃的也会过来。
但是现在三毛却还趴在房梁上,脸被遮了一半,两只竖瞳幽幽地看下来,一点动作也没有,显然是还在生气上次云雁回维护那只小狗。
云雁回无奈了,又想起三毛还跟踪自己,不禁更加黑线,三毛不肯下来,他也没有办法,撸毛都撸不着,“我赶着工作,回头再说啊。”
云雁回跑开了。
到了拆迁办,晕头晕脑地工作了半天,云雁回才有时间喘口气,端起茶杯想喝口茶。
一掀开杯盖,刚准备喝,云雁回就看到里面飘着一只小蜘蛛。
“……”当时云雁回就头皮麻了,一扬手把杯子给摔了。
“怎么了,雁哥儿?”同事都看过来。
“没,没什么,手滑……”云雁回都不敢去收拾茶杯,捂着额头,大家都以为他是累坏了,于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云雁回自然不好意思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竟然怕虫子,只是在后怕,看来以后吃茶也要注意一点,更讲究一点,他刚才若是性急一些,岂不是直接喝下去了?
云雁回不经意一瞟,却看到树丛中一对幽幽的眼睛,仔细一看,又没有了。
云雁回不寒而栗,霍然站起来,“原来是它!”
其他人都奇怪地看着他,觉得雁哥儿突然间怎么怪怪的。
“……我去吹吹风。”云雁回故作镇定地走开了。
可恶,三毛真是太狡诈了,它们都见过他躲着虫子的样子,那虫子一定它弄进去的!
云雁回非常后悔,为什么他要得罪三毛呢?猫咪们太记仇了!
思及自己的遭遇,还有随时等待“复仇”的三毛,云雁回不禁垂泪感慨。
可是,再垂泪也没用了,只能赶紧跑到厨房去,“有鱼吗?”
厨房的人:“噫,今日没有呢,雁哥儿今日想吃鱼?”
“居然没有?”云雁回只好在厨房又寻觅了一下,幸好,天无绝人之路,让他看到了虾,拿了些虾肉和鸡肉,洗干净切碎了,蒸熟,搅拌均匀,然后装在一片翠绿的白菜叶子里。
放凉了之后,便捧着出去,左张右望。
“三毛——三毛大大——”
云雁回唤了几声,还真看到三毛的身影在房顶出现了,于是更加努力地呼唤它下来。
可惜三毛站在房顶,一定要下来的意思也没有,连美食也没办法诱惑了。
难道是这个虾肉和鸡肉不够好吃吗?
一瞬间,云雁回脑海中突然闪过赵允初知道他自称是展昭的粉时悲愤的样子。
云雁回试探着换了个切入点:“三毛大大,你长得最好看了,你最可爱了,你和那些粉红小妖精不一样,你的毛就像黄金一样漂亮,我最喜欢你了,喜欢你的毛你的爪垫你的胡须你抓老鼠的英姿……”
云雁回一口气把三毛从头夸到脚,中间夹杂若干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和小狗来往了。
半天,三毛才矜持地从房顶跳下来。
云雁回:“……”
三毛接受了云雁回的撸毛,并小口小口地吃着云雁回特制的“翡翠虾鸡块”,又在云雁回的手上舔了舔,似乎在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原谅你,以后我会继续罩着你,不让虫子靠近你。
“这才是真成精了……”云雁回心想。
云雁回想着便走神了,三毛用脑袋抵了抵他,云雁回赶紧继续在它下巴上挠了挠,三毛的头便再次扬起来了,两只耳朵压平,眼睛也眯上,喉咙中出咕噜咕噜的代表享受的声音,俨然一副大爷样。
这时,三毛的几个兄弟姐妹也不知从何处围了过来,一副不给按摩不罢休的态度。
云雁回被猫淹没,暗自叹道:世无良猫也!
……
云雁回为捕鼠官们挨个做了大保健,方才回家。
才走到院门口,就震惊了,因为他家出现了好多妇女,什么三姑六婆全都来了,正在他家染!指!甲!
而他傅叔,正在吭哧吭哧地一边注意着灶上的饭,一边晾衣服……
郑苹作为头一个吃螃蟹的先驱者,正挽着袖子指点大家描花纹、染指甲,“哎呀,卢娘子,你可莫动了,否则染到指甲外面了,也莫碰水哦。”
她看到云雁回返家,便是一喜,“雁哥儿,快来帮忙——正是我家雁哥儿想出这个法子的呢。”
云雁回眼前一黑,“……”
厉害了我的妈,你是要让这条街的男人今晚都吃外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