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临城车祸(1 / 2)

以徐家的段位,放在古代,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之家,想当他徐家儿媳的人自然数不胜数,可这数不胜数中不包括安隅。

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

本是徐启政与徐绍寒二人的争吵,可老爷子这暴怒的一句话语响起,让整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僵硬。

众人皆知,徐绍寒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不过是在安隅面前,有所收敛罢了。

徐家谁人不知这人自幼无法无天惯了?

“有人趋之若鹜,自然也有人弃之如敝屣,爷爷、您别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

这是一句及其平静的话语。

徐绍寒是纠结的,一边是亲兄弟是全家人的姓名,一边是自己所爱。

他拥护安隅,但也不能保证她不被权利所伤。

若是万不得已也就罢了,可眼下,她委屈自己成全徐家不被感激也罢了,却还风凉话从他耳边刮过。

能忍吗?

自是不能。

倘若是牺牲夫妻感情不能得到对方感恩戴德的话,那他牺牲有何意义?

徐绍寒一席话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拔毛,老爷子持聘疆场多年,白骨堆里爬出来的上位者,怎能允许晚辈如此强硬的回怼自己??

霎时,一只装着半杯水的水杯从他眼前飞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及其阴沉的怒喝声:“畜生。”

“忘恩负义的畜生,”老爷子怒竭的话语从静谧的餐室平地而起,简短的七个字好似咬牙切齿。

“徐家生你养你给你最好的教育、让你此生衣食无忧,你受了徐家几十年的教育,享受了徐家带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这就是你回报的方式?”

生在帝王家的人,那都是花重金、花心思培养出来的,若没有徐家顶尖的教育体系哪有现如今的徐绍寒?

简而言之,徐家见他培养成才不是为了让他来同天家唱反调的。

而徐绍寒呢?

那些自幼被灌输要为家族奉献的思想依旧深埋在骨子里,但唯一不同的时,他清清楚楚且明明白白的知晓,他的妻子不该为徐家无私奉献。

没那个责任也没那个义务。

“我可以为徐家无私奉献,但我妻子没那个义务。”

“入我徐家门便由不得她有没有义务,”老爷子哗啦起身,哐当一声身后椅子被推翻在地。

站起身,怒目圆睁的瞪着徐绍寒,似是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话语落,端着杯子叶知秋视线缓缓的移至老爷子身上,仅是那不冷不热的一眼,便蕴藏着无数情绪,数秒之间,她再度低眸,牵了牵嘴角,将视线了落在眼前杯子上。

一时间,餐室异常安静。

徐君珩望着眼前的战场,望着徐绍寒满腔孤勇站在两任一国总统前拼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妻子,这份勇气,他没有。

也不能有。

仅仅是因为他比徐绍寒早出生几年,所以要承受帝王之位的压力。

他生来只是为了坐上高位,没资格去谈论情情爱爱,没资格去拥有感情。

可徐绍寒不同,他爱了便是爱了,想维护便维护。

如他所言,大局有他徐君珩来顾全。

他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帮衬。

除此之外,在无其他。

徐君珩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的看着眼前争吵的景象,落在桌子下面的手指尖缓缓磨搓着,一下一下的,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早已泛滥成灾。

他羡慕徐绍寒可以得所爱,

羡慕徐绍寒能拼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婚姻。

羡慕徐绍寒敢放手去谋一场情爱。

这些,是他此生都得不到的。

而叶知秋呢?

她本是静默的,可这种静默在徐绍寒与老爷子起争执时就变了,眼前的一杯温水,被她端在掌心,小口小口的浅酌着。

那双阅历极深的眸子关着眼前的局势,不说话,不拉架,更不参与。

她一个徐家儿媳有什么资格言语?

毕竟,想当他徐家儿媳的人多了去了不是吗?

老爷子刚刚那话,说的何止安隅?

入她徐家门就有义务为了家族无私奉献??

这话,何其好笑?

“徐家没生她没养她凭什么要求她无私奉献?”徐绍寒极力反驳,也不管身为晚辈是否不该如此。

“她受我徐家庇护,”老爷子气的面色通红,怒火冲天的目光狠狠瞪着徐绍寒,落在身旁的手捏的紧紧的,狠狠颤栗着。

若非年岁渐长,若非力不从心,若非行动不便,只怕是早已一耳光抽过去了。

“徐家庇护她什么了?没结婚之前她照样过的风生水起,何须徐家去庇护?”

新时代女性只要事业有成都是独立的个体,而安隅无疑是各种翘楚。

被徐家庇护?

这话,有几个在场的人相信?

有一场晚餐没吃多久,剩下的,全被争吵声取代。

往常,叶知秋定然会从中缓和一句,不为别的,只为徐绍寒。

可今日,似是并不准备开口言语。

吵吧!闹吧!

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才好。

相比于徐家的剑拔弩张,另一边似是要融洽许多。

安隅穿着睡袍站在酒店高楼向下望去,高脚杯端在手中轻轻摇晃着,嘴边擒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有一旁宋棠望向她,浅声询问:“跟徐绍寒吵架了?”

安隅端起杯子浅酌了口红酒,嘴角笑意扯了扯:“我跟他吵什么架?”

这是一句轻飘飘反问的话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好似她真的没有跟徐绍寒吵架似的。

可宋棠,不信。

总觉的句轻飘飘的反问中带着几分深意。

正准备在问,只听安隅在道了句:“吵架、伤感情。”

她是个自私的女人,享受徐绍寒带给她的呵护与爱意,自然也不会在此时轻而易举的放弃这段婚姻,何况,是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放弃这段婚姻。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要放弃,她也要让徐家人不好过。

她是个及其有主见的女人,有主见到心里万分清明。

她知晓自己斗不过权利,没那个本事与徐家抗衡,但并不代表,她不能利用徐绍寒。

谋吧!

乾坤未定,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夜、徐绍寒怒火冲天离开徐家,原本和谐美满的家在这夜的一场争吵中支离破碎。

余下众人谁也未曾开口言语。

晚八点,当景秀园的门铃响起时,正在厨房做晚餐的陈妈将视线落在客厅的简兮身上。

见后者未动,便没敢轻易去给人开门。

一星期前,她未经简兮同意私自将徐君珩放进来时,这个看起来不喜言语的人阴暗的了一通火。

话语平静的质问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在此之前,她以为二人或许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可此后,不敢多想。

这夜,徐君珩站在景秀园门口按门铃,却久久未有人开门。

一时间,这人心中五味陈杂。

如何言语?

大抵是他此时需要慰藉,而她不愿给。

一门之隔,是两颗漂浮不定的心。

简兮坐在沙上看着眼前电脑,久久未动。

视线虽落在电脑屏幕上,可一颗心却在门外那人身上。

毕竟、爱了十年。

这十年,她却没有得到这人的半分回应。

说不痛心,是假的。

“简小姐,”门铃声持续不断,厨房里做饭的阿姨迈步出来提醒了声,似是怕她没听见。

而简兮呢?

目光半分未抬,冷腔开口将人阻了回去:“去做你的饭。”

阿姨哪敢在言语半分?

低头钻进了厨房。

这夜,徐君珩在简兮门外吃了闭门羹。

从未想过,但却如实生了。

他与简兮之间那淡淡的情感在这个夜晚变成了泡沫。

谁痛些?

简兮想,大抵是自己。

她爱那个男人爱了十年,却最终变成了一个替他出谋划策勾引别人的秘书。

内阁成员在她跟前高谈阔论让徐君珩娶何莞时,她明明痛彻心扉却不能言。

明明心如刀绞却不能有所表现。

这种痛,深入骨髓。

屋内,简兮弯着身子坐在沙上,一秒之前明明还面无表情,可一秒之后,掌心落在脸面上,一声低低的抽泣声从嗓间溢出来。

2008年八月,多灾多难,在宋棠看来是如此的,你若问她,一个女人能狠心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

但你若问安隅能狠心到什么程度,她可以告诉你。不要命。

安隅心狠起来,可以不要命。

唐思和曾经告诉过她:莫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即便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她也不是没做过。

她不信,总觉得安隅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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