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豪门贵族中最会干引线搭桥之事。
安隅想,赵涛不会不来。
果真,她们异常准时。
多面赵书颜站起来乖乖巧巧的喊了声二叔,而安隅,纹丝不动。
于赵家而言,赵涛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担不起这声二叔。
与徐家而言,以她是徐绍寒妻子的段位,赵涛见着她还得客客气气的喊一声四少夫人。
所以今日,段没有站起来招呼的道理。
赵书颜都有得体知礼,便显得她有多粗鄙无力。
人啊!只有在有对比的时候才异常鲜明。
若是平日,阮萍指定会指桑骂槐的说两句,夹枪带棒的将女儿和母亲一起骂了。
可今日,她没那个胆。
放眼都,谁人敢在徐绍寒跟前作威作福?
“徐少也来了,”赵涛视线越过赵书颜落在对面徐绍寒身上,面上的阿谀奉承尽显无疑。
这让站在一旁的赵书颜,稍有尴尬。
也得亏阮萍是个识相之人,迈步过来伸手挽住赵书颜的手,说着贴几话。
“叫绍寒就好,”徐绍寒淡淡开腔,话语即便是温淡,也依旧是带着上位者的气场。
那是骨子里,掩不住的东西。
是徐家几十年权贵家族的熏陶所留下的抹不去的气质。
安隅视线单膜无痕的落在赵清颜脸面上,不深不浅的目光打量了她半晌,在触及到她面旁时,淡淡笑了笑。
只是这笑,来的太过突然,除去赵清颜之外无人知晓她在笑何。
片刻,赵波归来,见人都到齐了,脸面上洋溢着舒心的笑容,一家人坐在一旁浅聊着,胡穗时不时起身去厨房看看晚餐进度。
想来,如此气氛,倒也是美满。
至少,安隅从未在赵家感受到如此和谐的气氛,今儿、到底还是拖了徐绍寒的福。
倘若是没她,这家人坐在要一起那难听的语言难免会落到她身上惹她不快。
安隅坐在徐绍寒身旁,单手拖着下巴,视线落在客厅角落里那盆正在躲着阳光的滴水观音上,娇嫩嫩的绿叶,在这夏季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
“安安最近工作还忙吗?”正打量着,一道不轻不重的声线将她思绪拉回。
回眸,落到赵波身上,淡淡回应;“一如往常。”
“听你唐叔说,思和近来时常出差不见人影,你要注意身体,莫要太看重工作,”赵波这话,本是一个长辈平常时常说的体己话。
但在安隅耳里听起来,稍有些不是滋味。
莫要太看重工作?
身为市长的他长期奋战在一线,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忙的昏天暗地的时候不在少数。
到她这里就是莫要太看重工作,为国为民是工作,她用国家法律为人们争取利益就不是工作了?
但这些,她心里清楚便好。
说出来,难免伤感情,尽管她与赵波并无感情。
安隅低头微颔,话语浅浅;“我知道。”
身旁,徐绍寒听着她乖巧的话语,想着不定心里怎么骂人家呢!
到底还是自己老婆,拿他当自己人。
想骂想怼的时候张口就来,哪会儿在心里徘腹?
男人淡淡笑了笑,端起跟前一杯不冷不热的温水递给她,话语温软夹着半分宠溺;“喝口水。”
此情此景,安隅早已习以为常。
但旁人,却是初见。
外人眼中,那些身处高位的男人哪个愿意放下身段去讨好自家妻子?
更别说端茶倒水了。
天家人,身旁妻子哪个不是温文尔雅一心一意伺候丈夫饮食起居,像安隅如此,只怕是第一个。
明明是随意的一个动作,可这一屋子人,那难以理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到还真是怪异。
安隅伸手接过睡会呗,倘若你以为徐绍寒仅是把水杯递过去,那便错了,男人温软的目光落在自家妻子身上,看着她喝了半杯水,且还伸手接过杯子,一手抹去了她唇边水渍。
动作熟稔而又随意,好似这不过是夫妻之间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安隅视线,淡淡落在赵书颜身上,见其诧异目光中隐隐有些难以置信,低头,唇边露出一丝浅笑,稍纵即逝。
但心底那抹子冷厉并未消去。
赵书颜为何会难以置信,大抵是不曾想过z国徐少与有如此宠妻的一面。
众人正浅聊着,安隅缓缓起身,本是在与赵波等人温文尔雅侃侃而谈的徐先生,话语随着她的动作而终究。
望向她的目光似是在问去哪儿。
安隅伸手将伸手皱褶裙摆抚平,话语淡淡做出解释;“上个洗手间。”
“小心些,”临了,徐先生不忘叮嘱如此一句。
赵家的结构,她是知晓的,洗手间的方向自然也无须旁人引路。
只是上完洗手间的人并未转身回客厅,只身朝院子去,后院有一处藤蔓花架,许是现在佣人们都记在厨房忙碌,藤蔓处并无他人。
安隅抬步欲要往庭院方向而去,虽是傍晚,但屋外滚滚热浪似乎也未曾消减半分。
后院厨房里的佣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忙碌这,胡穗吩咐厨房今夜的汤要煲的清淡些,佣人笑问;“是要给二小姐喝吗?”
胡穗许是今日心情极佳,笑嗔着与佣人开着玩笑。
只是转头间,透过厨房窗户便见到往藤蔓架下而去的安隅。
随后,抬步寻了过去。
藤蔓下,安隅抬头向上望去,夕阳的余晖透过翠绿的藤蔓洒下来,有些斑驳印记。
虽不至于刺眼,但依旧是晃的很。
“不嫌热?”身旁女人寡淡声线响起,安隅视线从天空移落到一旁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