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道:“可若是不搜查,这些重要的情报就会被人带出去,尤其是舆图,可事关我朝安安危,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卖给别的国家,谁能承担得起呢?”
郁瑄淡淡道:“三弟所言,亦是我想说的,只是宫中人多,怕是难找,也许那人还会趁乱将这写书信带出去。”
景王几不可察的笑了笑,又恭敬地拱手道:“父皇,事关重大,还请您定夺。”
原本是热闹的宴会,结果又生这样大的事,皇帝不生气才怪。
他审视的目光在下面一众人身上扫过,忍不住咳嗽几声:“是啊,此事兹事体大,诸位大臣以为该如何做?”
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皇帝召了禁军统领上前,吩咐他关闭各个宫门,派禁军把守好各处,严防死守,不许任何人出去。
过了许久,都没有一人说话,皇帝皱眉道:“吴卿,你身为刑部尚书,以为如何彻查此事?”
这就是要将此案交给刑部尚书吴山彻查的意思了。
想了想,吴山出列道:“是,陛下。陛下,臣有几句话想问一问冯尚书。”
皇帝微微颔,示意他可便宜行事。
冯尚书因着丢了重要情报,心下彷徨,是以仍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吴山走到他前面道:“冯尚书,你真的确定这几封密报随身携带过来了,没有记错罢?”
冯尚书笃定道:“老夫确定,一直带在身上。”
吴山点点头:“不知冯尚书路上遇到了哪些人?”
他没有问冯尚书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现密报丢了的,反倒是先问这个问题,倒是心思缜密。
冯尚书眸光一顿,似乎在思考。少倾,他摇摇头:“这几封密报我一直藏在书房,书房每天都有人把守,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密报在何处。我只在进宫之前悄悄拿了放在身上,与夫人乘着马车进了宫。一路上倒是遇上不少同僚,不过是寒暄几句罢了。大家在朝为官,同是大景之人,谁会偷密报,难不成是要通敌卖国吗?我是万万不信朝中大臣会做出这种事的。”
闻言,众人暗暗点头,任谁也不愿被怀疑通敌卖国。
吴山思虑片刻,道:“如此说来,这几封密报只有冯尚书一人知道,别人就算想偷也要从您这里得到消息。”
冯尚书一怔:“吴尚书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觉得老夫会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吴山不紧不慢道:“冯尚书误会了,朝野上下谁人不知,您为国尽忠,兢兢业业,我是万万不敢怀疑您的。只是这些密报无缘无故丢失实在是蹊跷。或者,您可以仔细想一想,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冯尚书道:“在宫里,除了遇上同僚和侍奉的内侍宫女,再无别人。”
吴山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再次问道:“冯尚书路上除了遇上诸位同僚,果真没有遇上别的人吗?”
冯尚书道:“如果引路的内侍宫女也算的话,那便不是。”
说到此处,吴山才问:“请问冯尚书您是何时现密报不翼而飞的呢?”
冯尚书道:“就在方才。”
吴山看向皇帝,皇帝不言,全公公却是心领神会,吩咐人将那几个内侍宫女带来。
全公公手下人办事很利落,没多久就带来几个内侍宫女。
他们还不知道生了何事,就听全公公道:“搜他们的身!”
一声令下,几个内侍和嬷嬷走过去,十分粗暴的扯开他们的衣服搜身,好在有人在外面挡着,倒也不必看到不该看的。
一刻后,一个内侍禀报道:“回陛下,奴婢们仔细搜查了,她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全公公吩咐他们退下,看向皇帝:“陛下,您看这……”
皇帝还未开口,吴山突然高声道:“请陛下下旨,搜查大殿里的所有人,和这里伺候的宫人。”
其他人一听,不乐意了。搜查宫人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搜查他们?难道他们会通敌卖国吗?更何况,此处还有女眷。
吴山表情凝重,再次道:“事急从权,请陛下下旨。”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忍不住小声反驳:“吴尚书要搜查我们,难道以为我们是卖国的奸细?”
吴山冷着脸道:“我自然不敢随意怀疑诸位,只是此事实在事关重大,必须谨慎对待,为了找到那个奸细,只能委屈大家了。待此事结束,证明诸位是无辜的,我一定亲自上门向诸位赔礼道歉。”
这位吴大人,平常就不好说话,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更不好说话了。但是他们也只能在心里牢骚,不敢表什么意见。
在皇帝心里,自然是密报更重要了。他道:“吴卿言之有理,为了大景江山,只能委屈大家了。”
皇帝都话了,他们不敢再表露出一丝一毫不悦的情绪,只能配合搜查。
现下天正热,全公公请示了帝后,将大臣和公子们请到殿外,周围由禁军把守着。
然后又请了几个老嬷嬷,带女眷去偏殿。
不过全公公看到那些皇室宗亲的时候,有些为难。
景王率先站起身,对郁瑄道:“二哥,同是大殿里的人,咱们也一起出去罢。横竖我们没有做过,只是走个过场,以安众人的心。”
如此深明大义。
郁瑄心中冷笑,却也站起身:“三弟所言极是。”
安王见此,也与两人一同走向殿外。
皇帝的儿子都纡尊降贵被搜身了,其他宗室子弟,即便不情愿也不得不配合。
那些内侍哪里敢真的搜查这些贵人,只是伸出手轻轻在他们衣服上碰了碰,然后就去搜查别人了。
不知是不是沈明洹的错觉,他觉得那些内侍搜他的身最仔细,用的时间也最多,他心中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不由担忧起偏殿的沈妤了。
至于其他宫人,也被带到别处去搜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