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依山傍水,风景明秀,桥头桥尾,各有一棵凤头龙眼树,这种树并不多见,四季常绿,树的形状微微前倾,跟凤头几乎一模一样,前小后大,配上左右的展翅水,恰似两只比翼双飞的凤凰。
所谓的大小凤凰地,是求子孙后代福气的地,正所谓“雏凤清于老凤声”,对后代寄予厚望。
还有就是,这地方有女主贵,搁在古代要出皇后贵妃的——以前在张伟丽那个白虎女的事情里,遇上了一个鬼贵妃,估摸阴阳宅就得占上一样凤地。
哪怕是个穷小子,娶上这家的姑娘,那肯定能夫凭妻贵。
到了桥头的凤头龙眼树前面,就看见几个人哭哭啼啼的从桥头往回走,披麻戴孝,手里还捧着不少丧事儿用的东西。
哑巴兰皱起眉头:“这田家死人了?”
程星河立马说道:“不可能——有事儿,咱们几家肯定早听见消息了。嗨,那几个不是田家的,耳朵小。”
那几个人应该就是本地人,看样子都是普通劳动群众。
我们还要往前开过桥,就有人拦着了:“你们干什么的?”
这几个人个头挺拔模样俊朗,就是耳朵都特别大,人一动忽闪忽闪的,蔚为奇观。
哑巴兰来了精神:“哥你看,田家人真是名不虚传,小飞象!”
苏寻寻思了半天,终于还是开了口:“象也能飞?”
哑巴兰摆了摆手:“所以说你是洞仔——那是个电影,回头哥带你看,长长见识。”
看个电影能长什么见识。
可苏寻有点高兴,就点了点头。
白藿香盯着他们,露出了个看言情剧时才会露出的笑。
我要下去,程星河拦住了我:“当门主的,不知道排面俩字怎么写?”
说着就下了车,大摇大摆的说道:“认识我吗?”
也巧,那几个拦路的年轻人,正有一个是去过齐家的,一见了程星河,连忙说道:“原来是南派的小先生,有失远迎……”
“既然认识,寒暄话就不用说了,”程星河昂挺胸,装的挺像:“我找你们田老爷子有事儿。”
那几个人一对眼,异口同声:“这十二天阶家族都知道——我们田老爷子岁数大了,不见客……”
这话像是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这叫一个熟练。
“少跟我来这一套,”程星河打断的也很熟练:“老爷子不见我也没什么,那我们齐家丢了东西的事儿,我就要跟天师府说道说道,请他们给我评理。”
“丢东西?”
那几个人脸色都一白:“您这话……”
“还要我说的更明白点是不是?”程星河抱着胳膊,跟讨要喜儿的黄世仁一样:“帝流浆……”
一听这三个字,那几个大耳朵脸色瞬间一变,不动声色的互相看了一眼,这才说道:“您别着急,我们进去通报一声。”
说着就进去了。
这帝流浆,恐怕是他们这的一个痛点。
真要是制造帝流浆的某种东西落入到了田家手里,田家再碰个大运,真把帝流浆给制造出来,那我们能弄到点,程星河的眼睛是不是也能好了?
程星河回头把头凑过来:“我跟你商量商量——你这个身份,进去就是麻烦,为了省事儿,让白藿香用蜇皮子给你整一整。”
也有道理,本来跟厌胜就是深仇大恨,我这一进去,肯定要添麻烦。
白藿香就掏出了蜇皮子,三下五除二给我整了几下,鼓捣完了,我伸头在后视镜上照了照,不照不要紧——吓了我一大跳,镜子里头是好帅一张脸,剑眉星目,高鼻薄唇,嘴角不笑也挂着笑意。
江辰虽然不是东西,但不可否认,他应该算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现如今,这张脸比江辰还在以上。
程星河连竖大拇指,说白藿香这手艺,要是开个整容医院,那还不连下三辈子的钱都给挣来了。
“这么帅,是不是有点扎眼?”
白藿香有些不以为然:“跟你本人差不了多少,我看还不如本来好看。”
我大吃一惊——你认真的?这啥眼光?
程星河和哑巴兰都跟看天外来客一样看着白藿香:“情人眼里出西施。”
白藿香一瞪眼:“绝命十三针来一套?”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