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里龙气一聚,对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就划过去了。
这一下,迷雾被划开,我看到很惨淡一张脸,神气已经被消耗的差不离了,现如今,一身煞气。
俗话说,一念成魔,真是这么回事,这个迷神黑化的差不多了,力量很大。
果然,跟刚才一样,这东西被劈开之后,又重新聚拢了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有实体!
程星河在后面喊道:“这东西什么来历,打不死!”
“吐出来……”
那个身影凝聚完,声音冷森森,别提多瘆人了:“吐出来!”
我立马就对着程星河喊:“弄点光!”
程星河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了,“嗤”的一声,手底下的凤凰毛猛然点亮,像是一道火烧的彩虹。
光线流泻,我转手就把赤水青天镜拿出来,对着那个迷神就照了过去。
那迷神本来还想冲,可光一亮,他就从赤水青天镜的正面,看到了自己的脸。
忽然就怔住了。
我也看出来了。
他身上挂着一个残损的披风。
那个披风上勉强还有金线绣出来的痕迹——是风水符之中的水,风。
这是——我立马大声说道:“天帝天龙,降光行风,指引方向,赐我清明!”
那个迷神的脸,瞬间就变了。
神气变浓烈了。
周围的雾气,顿时也浅淡了不少。
我之前就觉得有点奇怪,这是个什么神,可一见那个水风的符咒,就猜出来了。
这是雾神。
我小时候听老头儿提起过,杨水坪为什么有水神庙呢?因为附近曾经有一个渡口,能顺着渡口过江下海。
古代跑船是很危险的,所以各种忌讳,规矩极多,就为了保平安——崇拜水神,是希望水神护佑水面平静,不要兴风作浪。
崇拜雾神,是祈求水上不要下雾。
不过雾神的名气并不大,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神。
到了如今,这渡口也没什么人用了,就更没人信仰他了。
神失去信仰,要么消失,要么就沦为迷神,这一位,看来是被人背弃过,也选择了背弃人,成了迷神。
可这一瞬,我念了跟雾神祈祷的词,他也就从我身上,感觉到了信仰,神气一起,那神志也会清明一些。
程星河搞明白了,咕哝了一句难怪没有实体,立马跟着我一起喊了起来。
一边念着,我一边就抽出了一张符——送神符。
这算是,给迷神的往生咒。
可下一瞬,那个迷神就开了口:“不管用。”
我立马抬起头——他恢复神智了?
而他冷冷的盯着我:“把你吞的,全吐出来!”
他不是清醒了吗?怎么又说出这种话来了,不是,我到底吃啥了?
“你吞了我的神气——还回来!”
话音未落,那个身影奔着我就扑了过来。
神气?
我什么时候吞了?
可他摆明对我恨之入骨,根本不肯跟我交流,看意思,就打算把我给吞噬了。
我没辙,诛邪手调动了龙气,对着他就抓过去了。
它的身体重新散开,但是一瞬间,我忽然就觉出,背后背着的豢龙匣动了一下。
雾神的身体,像是被划破的碎纸一样——被豢龙匣吸进去了。
马上,豢龙匣又重了几分。
对了,潇湘需要神气。
周围的雾气,全散开了,天色露出了极美的黛青色,眼看着要亮了。
程星河跑过来叹为观止:“别说,你老婆也跟吸尘器差不离,厉害呀!”
我却寻思起了雾神的话。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吞他神气了?难不成……
我立马把身上的老鼠尾巴拿出来一捏:“灰百仓!”
那个细眉细眼的高挑个倏然出现,以特有的油滑姿态跟我行了个礼:“水神爷爷!”
我盯着他:“这一片,出什么事儿了?”
灰百仓一抬头:“哟,水神爷爷合着还不知道呢?咱们这来了一个活阎王啊!”
原来,这一阵子,本地的灵物,甚至差一点的野神,大量失踪。
谁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儿,还有传说,说杨水坪破了个窟窿,那些东西被吸到了三界之外去了。
不过灰百仓毕竟是本地的活监控,别人不知道,他知道——这附近有他一个大眼贼(田鼠)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