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个在灯笼上面写上了福字,又开始和紫玉学剪纸。
早上吃过早饭,她们两个人又叫了两个小厮,将院子当中的旧灯笼替换下来,在小楼和主要干道上都铺设了红毯,清扫残雪的清扫残雪,整理旧物的整理旧物,一时间郡王府里似乎热闹了许多。
自从朝宁走了以后,前院后院都没有人管了,大年在即也萧条得很。
宝儿这么一折腾,可算有了点年气,不过她忙乎了一头晌,下午又带着紫玉出去了。
喜童过来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摸到。
回来的时候难免垂头丧气的,顾莲池还不能下床,侧身歪在床上养伤。
他晚上刻意留了门也留了窗,可惜连个鬼都没来。
自从他答应顾修要克制自己,不会干扰宝儿婚事以后,顾修对他还在观望当中,宝儿不来也好。
可这种想法就和听说他爹给宝儿安排会客一样,想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一回事。一早让喜童守着园子谁也不许进来,屋里也关严了门窗,闷了半天才开一条小缝,可惜喜童回来说宝儿根本没过来,一打听说又出去了。
顾莲池想起赵奚这个人来,多少还不放心:“她去哪了?”
喜童答不上来,只好在旁边绕圈圈:“早上指使人在院子里换灯了,我挨个都瞧了,她昨天晚上做的那东西,没挂灯笼上……”
话未说完见自家主子脸色已变,连忙改口道:“不过我仔细一想,这几年她也没个耐心能做完一个,说不定昨天晚上一个也没做成,嗯……这也说不定呢!”
顾莲池手里的书劈头盖脸就砸了过来:“滚!”
喜童嘿嘿笑着,也不以为意,接住了书连忙又放回床边去:“等姑娘一回来,我就叫她来。”
这一次他没开口,只又拿起了书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
宝儿再次回到郡王府时候,已经快黑天了。
喜童也算尽职尽责,连忙过来叫她。
只和紫玉故意闲聊,说顾莲池背后的伤一日疼过一日之类的。
宝儿说一会过去看他,他就乐颠颠地跑回去了。
可惜晚上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宝儿依旧毫无动静。她就像把这个人忘记了一样,整日都不知道忙个什么,到了第三日,顾莲池终于能下床了,在院子里能少走几步,背后的伤已经好了差不多了,远远就能看见小楼上面红红的灯笼一排排的,到了前院,前院顾修的院子里也换了新灯,郡王府的各处脚下,要紧处都铺了红毯,各园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唯独他的院子里,还荒芜得很。
顾修与他一起下了棋,有意无意地说是赵家那小子还算上心,一早接了宝儿上寺中求福去了。顾莲池也不言语,连赢了三盘,回了自己院子里,好半晌没再出来,喜童从灶房回来又给宝儿准备了甜糕,依旧摆在桌子上。
顾莲池坐在桌边,伸手拿起了一块。
喜童诧异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来给他倒水:“可打听到了?姑娘干什么去了这一大早就没影了?”
他咬了一口,立即皱眉,软软的糕点又香又甜,一块没吃完就放下了。
喜童见他一脸嫌弃的模样,连忙拿了帕子给他。
顾莲池擦了唇边,声音就像从山里来的似地清冷:“和赵奚出去了。”
喜童直咋舌:“不能吧,这才几天,两人就那么熟了吗?”
顾莲池淡淡一瞥,也看不出什么脸色:“怎么不能,她一向自来熟。”
说话间,院子当中有了嘈杂声,小叶子急急跑了过来敲门:“大公子大公子,公主到了。”
他这是在请示,上次她私自进他的院子大闹了一场,之后他就下令杜绝李静进门,此时她进了郡王府的大门,进不来院子,就在外面吵闹。每次她来,顾修都睁一眼闭一眼,若是按照顾莲池平时脾气,早不理她了,只不过今日不同往时,他背后还火烧火燎地疼,只一挥手就叫人给她放进来了。
李静的刁蛮不是说着玩的,进门就给小叶子甩了一巴掌,怒气冲冲地:“跟你那个没眼力见的主子一个样!滚!”
小叶子也不敢还口,捂着脸退下了。
她身边就跟着三四个人,没有她的话也不敢上前,远远地跟在后面。
李静走了顾莲池的门前,也不进屋,只在院子当中跺脚:“顾莲池!今天是去年日,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问你一次,陪着本公主去祈福,你去也不去!”
她掐腰,一脸怒容:“赵二蛋竟敢串通她哥拐走我宝儿,她以为她这就能进郡王府的门了吗她做梦!这郡王府的大门谁都进得就她不行,顾莲池,你陪我去一次寺中山上,若能打就此狠狠断了她这个念想,我就不向父皇告你的状!如若不然……”
话未说完,房门已开。
顾莲池身披斗篷,缓步走了出来:“嗯,走吧。”
李静话还未说完,气焰一下短了下去:“诶?去哪?”
他与她擦肩,依旧淡漠得很:“上山。”
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李静准备好的一番恐吓之词顿时忘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