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然看了一眼手中的小树,想了想,说:“好像是在一座崖底,那棵小树还会说话,还有,它还在等人,那个人好像叫什么……”
想到这里,许微然脑袋莫名感到有些钝疼,脑海中有一些片花划过,随即,她脱口而出那个名字:“他叫,沅烈……”
靳连沅面上没有多大变化,看着许微然说这个名字的时候面色忽然变得苍白,眉心顿时担忧的一皱,他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喊她:“然然?”
然而下一刻,一滴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靳连沅浑身一僵,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许微然的脸,指尖猛然也收紧了。
他猛然压下心口的不安,上前将她抱进了怀中,开口沉沉的说:“不管他叫什么,然然,你只需要记得我就好!”
许微然突然感到的悲伤,被靳连沅这一抱,顿时烟消云散了去,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
她怀抱着靳连沅,没有察觉到那枚玉佩在碰到靳连沅的那一刻时,忽然闪烁着一道浅浅的白光。
她深吸了一口气,察觉到自己脸上有泪水,忽然也不敢再想了,随即有些无奈的说:“听说,一孕傻三年,我这是还患上了神经质了吧?”
靳连沅轻笑了一声,轻轻的松开了她,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哪会,我看你倒是聪明的很,小然然也看着小狐狸似得,以后怕也是个调皮的。”
许微然也笑了,说:“什么小然然啊,我看女儿像你多一些,你给她取名字了吗?”
靳连沅点了点头,说:“叫,靳予沫,你喜欢吗?”
许微然默念了两声,随即扯了扯唇:“我喜欢,那以后我们就喊她沫沫。”
靳连沅也勾了勾唇:“好,就叫沫沫。”
许微然又念了两句,随即咬了咬唇说:“靳连沅,你把女儿抱过来吧,我忽然好想抱抱她。”
靳连沅揉了揉她的脑袋:“只能一会儿,你得多休息,知道吗?”
许微然顿时乖巧的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了沫沫爸爸。”
靳连沅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就去抱沫沫过来,沫沫妈妈。”
说即,许微然顿时对着他挥了挥手。
靳连沅这才离开房间去了隔壁。
许微然目光这才看向手中的玉树,眉心却是轻轻的皱起。
顿了顿,最终她还是将玉树收回到了盒子当中,随即盖上了盖子放进了床头柜子的抽屉里。
那一刻,她又瞥见了那份书信,眼眸顿时黯然了一瞬,轻轻叹了口气,她缓缓的合上了抽屉。
背靠床头时,目光却是朝着门外看去的。
沈伽翎,虽然我最终还是没有将你的命运改变,但希望你能一路走好,来世,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靳连沅将沫沫抱来,孩子还挥着小手,许微然目光一瞬间也就萌化了,唇角的笑容变得温柔。
“沫沫,妈妈抱抱……”
许微然接过孩子,孩子的手就放在了她的胸口上,她轻轻的笑了笑,目光朝着靳连沅看去,见他此时面上却是挂着抹无奈的,开口说:“听奶妈说,她才喝完不久,这是又饿了?”
许微然目光不由朝着沫沫看去,见她的手还抓在她的胸口上,顿了顿,她试探性的掀起了上衣,然而下一刻,果然见她扑过来,自觉去找了**吸允了起来。
顿时,许微然:“……”
靳连沅:“……”
看来是个吃货无疑了……
…………
沈愈离开老宅后,却并没有回去月莲山,而是在世界各地走走停停的走了很长时间。
在准备回去月莲山的那天,他乘坐着轮船,一个人站在了甲板上,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来。
然而眼眸在这一刻,却是变得十分的哀伤。
他目光望着那瓷瓶,忽然开口说:“舅舅……我到海上了,你看见了吗?”
沈愈将目光望向海面,对面那升起的太阳格外的耀眼,水面上金灿灿的,像是将水都染了颜色。
沈愈唇角轻轻的扯了扯,随即,他打开了白瓷瓶的盖子,随即将里头的骨灰,一把一把的往上抛去,洒向了海里……
一阵清风从后边吹来,将那骨灰带的更远了。
沈愈撒完后,眼里隐忍的泪水也自眼底里流淌而出。
他却扯着唇角,说:“舅舅,希望你一路走好,来世,不要再遇见许微然了。”
沈伽翎在临终前还在对一个人念念不忘,不用提到名字,他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许微然。
那个和沈伽翎仅有几面之缘的女子。
沈伽翎说:“我好想再见她一面,可是…好可惜……我不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三世的情缘,就足以让我插不上脚了。
我只希望,她今后能够平安幸福,这样,我会觉得自己的付出,算是值得的了……”
那一天,沈伽翎用了禁术,放干了他全身的血液,将自己的灵魂禁锢在了一滴精血里,放在瓷瓶之中燃烧,以命换命,只为求许微然能够活下来。
其实,沈伽翎确实是在三个月前查出得了癌症的,若是医治,还是有百分之十五的几率可以活下来,哪怕低,却也是有活着的可能。
可他却放弃了治疗,成日里埋在一堆古迹之中。
他总说,不想把生命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他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然而这件事,却是那么的残忍……
他怕沈伽清看见,自己躲起来偷偷的用了禁术,只让人通知了他,还给他写了一封的书信。
他说……
沈愈,我的命定之人注定是等不到了,我深知他们之间的情缘三世也无法分离,今后也注定不会有他人。
可我希望,在这一世的有生之年,还能够为她做一件事,只为换取来世的相遇,也不必在一起,只需要,能够看着她就好。
我的骨灰,还请你洒一些在她的门前,我想,最后再看看她,只是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