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凌溯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落在他们二人抓着的手上,眼眸深了深,却是浅浅的勾了勾唇,说:“谢倒算不上,不过,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话落,罗聿轻愣了一瞬,像是才反应过来,当即点头说道:“要的要的,御二少快进来坐,我去烧水给你们泡茶。”
说着罗聿就拉着罗阎进了门去,随即还不忘对着御凌溯点了点头,示意他也一起进去。
御凌溯浅浅勾着唇,见此,当即也就抬脚一起走了进去。
随后在进门后,罗聿就松开了罗阎的手,转过身就朝着厨房走去,没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罗阎黑沉着一张脸,却在进屋时,看到里头陈旧破败的摆设,心口也就感到有些沉重而忽然难受了起来。
这二十多年,他都是住在这里的吗?
御凌溯进来后,目光也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眸光微微深了深,随即在屋内找了一处看起来较为干净的椅子,倒也不嫌弃的坐了下去。
坐下后,他抬眸看了一眼罗阎,唇角突然轻轻的一挑:“不坐下吗?”
从昨晚罗阎他随手将地上的椅子扶起来坐下开始,他就知道他并不是个洁癖严重的人。
而他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怕是见到罗聿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觉得心里难受吧?
御凌溯眼眸微微深了深,随即见罗阎回过头来,也在房间内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开口问说:“这二十多年,他都是住在这里的吗?”
听及,御凌溯面上依旧浅浅勾着唇的模样,可开口却说:“这里,应该是近几年才有的吧?一开始,他住的地方,怕是连风雨都挡不住,人多又乱,常常引暴动,哪怕是深夜了,都要找地方躲起来以防牵连。”
罗阎落在腿上的手缓缓的捏紧着。
御凌溯目光看向他,眼眸却是变得很深:“当年,若非御凌风先一步将你关进地牢,怕是当年你也得在这里度过那段日子。”
提到御凌风,罗阎的眼眸顿时变得黯然了下来,随即眼底却是升起了浓厚的恨意。
他突然嘲讽的笑了一声:“那我还真得好好感谢他,那些年突奇想来折磨我,让我没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御凌溯眼眸微闪,想要说些什么,而此时厨房那边却传来了动静,罗聿已经泡好了茶水走了出来。
所谓茶水,却也不过是一块碗里面放几片茶叶。
而那茶叶,却也不知道是哪一种茶,水已然变得微黄了,可却没有丝毫的香味出来。
罗阎心口此时突然狠狠的一痛,在记忆中的他父亲有多优秀,在此刻相比之下,他的心口就有多痛!
猛然他站起身来,抬脚就朝着外面大步的走去。
罗聿见此眸子猛然狠狠的复杂一闪,他抬手想拉住他,可罗阎此刻早有防备,很容易就躲开了,随后抬脚就更加迅速的离开了!
罗聿见此,顿时就有些歉意的看向御凌溯:“犬子让你见笑了。”
御凌溯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是那个表情,听及,还扯了扯唇角,说道:“情有可原罢了。”
说着,他已然站起身来,目光看向罗聿说道:“他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的,不过,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罗聿点了点头。
在御凌溯离开后,罗聿目光看向桌面上那两碗丝毫没有被动过的茶水,眼底顿时变得极其的深。
罗阎是在一个小时多后回来的。
回来时,他手上还提了几只的鱼,和从山上和一些猎人刀上抢来的猎物。
还未进门时,他就看见罗聿早就站在门口焦虑的来回徒步,罗阎张了张嘴,可最终却也没有说什么。
反而是罗聿,见到罗阎回来后,眼眸当即亮了亮,随即抬脚就朝着他这边跑来。
“你……”
只是,罗聿才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再看着罗阎手上提着的东西,眼底顿时变得更加的复杂了几分。
而罗阎也沉默了下来,随即他默不作声的抬脚走进了屋子,随后走到了那会儿罗聿进的厨房里面。
随后他现,这里生火用的竟然还是柴火,却不知道他那会儿是怎么那么快的生火烧水的?
罗阎眼眸复杂,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也没在意御凌溯去了哪里,就准备生火做饭了。
然而罗阎懊恼的现,他竟然烧不起来……
而罗聿早就站在门口了,见此,不由及时的开口说道:“不如,就让我来吧?”
罗阎面上有些黑,但他生不起来,只好让开了位置。
罗聿顿时上前来,随即罗阎亲眼看着他熟练的点了一根小火种,随即架在一根柴火上,再用细小的木棍架在火种上面烧,没一会儿就将火升起来了。
随后,罗聿默不作声的将他放在厨房里的那些食物取了一部分来煮了。
罗阎心口不由更加的复杂了……
这里并没有米,所以午餐只是吃罗阎弄来的那些东西。
倒是罗聿吃的津津有味,罗阎看的心口反而越的堵了。
随后即便勉强自己了,却也没吃几口。
罗聿早就看出了他的情绪不对,一直也都没说什么,直到吃完后,看着罗阎面前仍旧没有多少动静的碗,不由开口问道:“吃不惯吗?”
听及这话的时候,罗阎心口猛然狠狠的一颤。
他指尖一抖,紧紧皱了皱眉:“我饿死了!!!”
说即,当即他也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罗聿浅浅的勾了勾唇,看着罗阎吃完后,才起身去收拾他那边的碗筷。
却被罗阎一个抬手给制止了:“等会儿再收拾,我问你个事。”
罗聿一顿,却也收回了手,目光朝着罗阎看了过去:“你要问我什么事?”
罗阎眼眸深了一分,目光看向罗聿,突然开口问说:“这二十多年,你知道我还活着的事吗?”
罗聿面上的神色不变,他缓缓的放下了筷子,随即扯了扯唇角,说道:“知道又怎么样?我还能做些什么吗?我就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证,又怎么去保证你是否还能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