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要出宫?
又或者是,皇上知道了什么?
皇后越想越害怕。
夜里辗转反侧一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整个人又憔悴了一圈。
看着镜子里自己蜡黄的脸,皇后忍不住别开视线。
“叫她们不必来请安了!”
这个样子,实在是没法见人。
玉兰低头应是,出去吩咐了一声,回来又问道。
“娘娘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皇后有些不耐烦。
“不用了!”
玉兰愣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皇后就这么坐在梳妆台前,精神恍惚。
她想到了昨晚皇上说的话。
“父亲送命?”
“收拾东西?”
是不是皇上要有什么动作了?!
可这次的事,皇上有证据?!
不可能啊,所有的证据,明明都是指向夏统领的。
难道是……
皇后疑惑地眯了眯眼。
“玉兰?”
皇后把玉兰叫到身边,悄声吩咐了几句。
玉兰听罢,神色凝重地退了下去。
……
刑部天牢里
夏廷风被关在一处独立出来的牢房里。
这个房间十分整洁。
有木板床,被褥也是干净的,地面铺着砖石,打扫得还算整洁。
饭菜虽说不好,但也不是馊饭,米饭和菜都是新做的,甚至端来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这就很好了。
夏廷风知道,这是皇上在照应他。
若不然,进了刑部大牢,谁还能全身而退?!
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那个刺杀皇上的侍卫,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赵君尧给刑部尚书下了密旨。
一定要严刑拷打,往死里打,只要给他留口气别真打死了就行!
得嘞!
皇上都吩咐了,这还有什么说的?!
所以自从把他关起来,不足一天的时间,刑部就审了三回。
这会儿那侍卫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
手脚四肢被绑麻花似的绑在了木架上,破城碎片儿的衣裳上全是斑驳的血迹。
甚至还有些血,顺着衣服淌下来,在地上淌成一片。
不过这侍卫也算是一条汉子。
酷刑之下,居然还是没有招认,简直守口如瓶!
刑部尚书叫人把他绑在这里,重新想招数去了。
牢房里安静得只听见血珠子滴在地上的滴答声。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门口忽然响起了锁链的声音。
那侍卫转动眼珠子,往门口望过去。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衣人。
巨大的黑色斗篷,松垮垮地罩着不高不矮的身体,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无法分辨。
不过,侍卫的眼里却一丝惊奇也无,好像已经见过了许多回一般。
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了一抹讽刺。
那黑衣人迅速进来,到了他面前也不兜圈子,直接问。
“你为什么不招?”
“不是说好的叫你指认娴嫔和夏廷风?”语气像是质问。
那侍卫看了他一眼,也不回答,把头转向一边。
那黑衣人又逼近了一步,唯一露出的眼睛里寒光乍现。
“你可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们手里!”
那侍卫一听‘把柄’这个词,又无奈把头转了回去,对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