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袁静嘉出现,零落就不厚道的笑了。
说到镇国公府的鸢雪县主和国舅府的三小姐袁静嘉之间的恩怨,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两人年龄相当,家世也是相当的,虽说镇国公府有爵位在手,但也比不过袁家已连续走出了两位大越皇后。
同为世家小姐,这两人从小便被放在一起比较,鸢雪县主漂亮活泼,袁三小姐美丽端庄。能出皇后的人家,除了家世之外,自然还有很重要的美貌傍身,是以这益州袁家人那是除了名的好相貌。不说女子了,就连如今的国舅爷,年过半百那也依然是风度偏偏,潇洒俊朗的丝毫不输年轻男子。
三年前,镇国公府的二小姐进封县主,虽然只是个三品,但却力压了一头无品的袁三小姐,这着实让县主大人大肆宣扬了一翻。刚受封的那段时间,听说鸢雪县主逢宴必到,为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在众人尤其是袁三小姐面前炫耀。
那袁三小姐倒是好脾气,无论那位县主如何的刁难外加各种的冷嘲热讽,她愣是一声不吭,还处处礼让,生生让鸢雪县主吃了一记软钉子。后来闹得大了,还是皇后娘娘亲自出面接了侄女去宫里小住了半月,又招了鸢雪县主进宫,不知说了什么,才总算将两人调解好。
但从此袁三小姐的贤名便传了出来,更有人私下传说,恐怕这袁家又要再出一位母仪天下之人了。
像今日这般两人争抢之事,更是从来没有过的。
“袁静嘉,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这屏风,本县主已看中多时,你想要,等下次吧!”鸢雪县主冷哼了一声,一如既往的跋扈。
袁三小姐笑容温和,“鸢雪县主可以问问陆老板,这屏风我是不是两个月之前就预定了?”
鸢雪县主面色一僵,大咧咧地一挥手,“我管你订没订。”
又对陆攸宁说道:“上次你是不是说过,这等好东西向来是要先紧着皇亲国戚。”
袁三小姐冷嗤出声,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袍袖,说道:“说的好像谁不是似的。”
“你……”鸢雪县主气得小脸一白。
不等她再说什么,袁三小姐又对陆攸宁道:“陆老板,生意人讲的就是诚信二字,我事先给了定金,你可不能因为某些人自持身份,就失了做生意的准则。”
零落一直抱着看戏的心态,这下战火到底还是烧到了陆攸宁的身上,她更是幸灾乐祸的看向他,她倒要看看他现在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因为,不仅鸢雪县主和袁静嘉想将这屏风纳为己有,就连绿竹也从鸢雪县主突然出现的那一刻起,就白着脸,那神情,真是气愤又不甘心的。
谁知这陆攸宁倒是不慌不忙地朝着二女分别行了礼,说道:“二位说的都在理,但今日这屏风,两位都拿不走了。”
“为何?”难得两女有异口同声的时候。
陆攸宁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三小姐两月之前在小店预定了没错,但小姐当时说的,是赶在冬月皇后娘娘生辰之前。而鸢雪县主说的,那是正正经经进了户部簿子的。而今日这屏风,是小人早在半年之前就以私人名义定制的。当然,这件事,小人也早就去衙门报备了,毕竟,好东西谁都喜欢,小人也不能免俗嘛,所以今日这事,就只能是小人对不住两位了。”
“我愿意出高价。”袁三小姐扬声说道。
“我出更高。”鸢雪县主毫不示弱。
陆攸宁挑了挑眉,一副为难的样子,想了一下又坚决地摇头说道:“不行不行,再高价都不行。”
郭三小姐提裙缓步往上来,一边说道:“既然陆老板都说了,我订的那一个稍后就会到,不过多等几日罢了。静嘉也不强人所难,只不过是想跟陆老板调换一下而已,陆老板先将这个给了我,等下个月我的那个回来了,再还给陆老板就是。”
鸢雪县主急得一跺脚,差点不顾礼数的去扯陆攸宁的袖子,“我不管,既然你这个不是她订的那个,我就喜欢你这个,我出双倍的价钱跟你买,你开门做生意的,难道还要跟银子过不去?”
零落看得真切,眼看着陆攸宁有些动摇了,最着急的便数绿竹了,却奈何身份不够,除了干看着,自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陆攸宁拧眉犹豫地看了一眼绿竹,毫无义气的就将烫手山芋扔了过去,“小人已一早卖给绿竹夫人了,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
看着绿竹僵硬的脸,零落差点笑出声来,这陆攸宁撂挑子的手段真是太那什么了。
果然,那鸢雪县主就问了,“哪个绿竹夫人?”
县主问,岂有不回之理,于是绿竹白着脸盈盈下拜,“妾身乃平亲王侍妾绿竹,参见鸢雪县主。”
鸢雪县主柳眉一皱,脸上就出现了一抹轻蔑,连带着看向她的眼神都是轻视的,“我还当是谁这么大手笔呢,原来不过是平亲王府的侍妾而已,你一个小小的侍妾,如何能拿出一千两银子出来,怕是连棺材本都掏出来了吧。老实说吧,要多少钱才肯转给本县主?”
绿竹心里一惊,她大概知道这屏风值钱,但却没想到会这么贵。于是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既尴尬不已,又开始担心这消息传出去该如何收场。
已经走上来的袁三小姐轻哼了一声,说道:“县主大人一向都喜欢用银子来砸人的,绿竹夫人可要想清楚了,失了钱财是小,得罪了高高在上的县主大人,可是麻烦得紧呢!”
“袁静嘉,你胡说八道什么!”鸢雪县主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