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跟我贫,之前的事儿还没完呢!话说完了吧?说完就走吧!”
“说完了,说完了。这个给你回去当零食,我先走了,明天送你上山。”高原从怀里拿出个饭盒,塞给她就赶紧走了。
上次的事生后,第二天她就在窗台上现一罐鸡汤,连着几天,都是各种补汤。当然也不都是鸡肉的,都剁碎了,也看不出来啥是啥。现在的物资这么紧俏,不管是什么肉,都不是轻易能吃到的,连续好几天的肉汤,高原还指不定怎么头拱地的想办法呢。
高原是心疼她初次,这才费劲巴拉的给她补身体,大概喝了一周的汤,这几天又都换成各种肉菜
。有时候是一饭盒炒知了,翅膀和头肚兜摘干净,只有腹部的那块嫩肉,有时候的是肉块,也追究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肉了,因为就算是田鼠,现在也是一道大菜。今天的是炒麻雀,腿是腿肉和肉丝,干煸的喷香,饭盒还烫手。
刚才他就藏在衣服底下,现在穿的都薄,怕是直接贴肉了,不定肉皮得烫啥样呢。田恬捧着饭盒,一边觉得他活该,一边又心里犯甜。
第二天,田恬就被大包送到了山上,高原还带了一兜吃的,里面有小米红糖和桃酥。高原把红糖和桃酥各倒出一半,塞到了田恬的行李里,还嘱咐她说:“到她那你看情况,想帮你就伸伸手,如果情况不好,你就赶紧跑。”
“有好的你就吃,不要惯着她。”
高原絮絮叨叨的,跟嘱咐个刚去上学的小朋友一样,依依不舍的把人送上山。
上次见到陆桂芬,还是一个月前,现在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按她自己的经验来估算,这几日就要生了。陆桂芬对田恬不算热情,就算她到了,大多数都是躲在屋子里。
田恬来的第三天,正睡到半夜突然她来敲门,说是要生了,让田恬帮忙准备热水。陆桂芬穿着常年不换的那条黑裤子,眼见着就被身体里流淌出的液体湿透了,田恬哪见过这阵仗,生孩子的人没啥事,她腿就先软了。
陆桂芬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提拉着她,半推半搡的把她弄到厨房,阵痛让她咬着牙的说道:“身为女人,生孩子这么天经地义的事都能把你吓堆缩,怨不得人家背后都说你是资本主义娇骄小姐,真是一点都没说屈你。”
这陆桂芬,平时接触不多,可从别人那里也了解到一些她的性格,平日里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蔫吧样,最是懦弱胆小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虽然平常像个擀面杖一样谁轱辘都行,但此刻立起来,也跟棍儿一样硬挺。
就是说话忒难听点,实在不招人待见,这是领导口水吃多了,还带着点官腔呢。
就当是积德了,为了小生命,田恬不和她计较,赶紧帮她烧水、铺床、收拾襁褓。至于助力她生孩子,就别做那个痴心妄想了,新生命虽然很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她还没活够呢。
陆桂芬也是刚强,自己钻回屋子,除了中间让她进去换了两盆水,就自己咬牙使劲儿,连哼都没哼一声。让田恬不禁有些怀疑,不是说生孩子是十几疼痛么,看她这样也不像有多痛苦啊。
她是半夜开始觉儿病的,早上天刚亮,屋里就传来孩子的哭声。半路的时候,田恬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再起来去陆桂芬屋子看的时候,孩子已经被她包好,娘俩正并排睡呢。
田恬挺好奇的,除了在媒体上,她真没见过刚出生的小ay。看电视上一个个都都那么白净可爱,她难得的爱心泛滥,抻脖子看了孩子一眼。
这一眼的滋味,田恬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忘怀,那哪是孩子啊,分明是没脱胎包的臭猴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