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晚上九点。
返回家中。
简章柯还没站稳脚,楼梯上老头的吼声就传来:“给老子上来!”
经过客厅,瞧见那女人已经和奶奶厮混到握手的阶段了,好吃好喝的,坐在沙里,普通话那么歪,叽叽喳喳个不停,奶奶一声又一声:“什么,什么?姑娘你重说……”
简章柯扶额,闭眼,这是什么造孽的噩梦……
不一会儿江紫琳就听见楼上动静不小,是鞭子,还有高喝的骂声:“……十几年里闷屁不放一个!没见身边带过个女的,这倒好,谁内地圈子里的哪家官的女儿不行,你说哪家的不行啊!老子给你下聘说娶就娶,谁他妈到香港去了!你鸟长!?***迟早被你气死……”
江紫琳听不太懂纯正的北方话,尤其说得快了,却也知道那人在挨打,一度站起,奶奶拉住。
肖云心说你上去老头只会更火冒三丈,又不好明说,安抚姑娘:“这点痛章柯受的住。”
江紫琳大脑袋一想,的确,他功夫好,一拍大腿,“妈,那你把跌打损伤药给我!我等会儿为他擦上。”
肖云:“……”被一声妈给叫得陷入深深的打嗝中……
一小时后,木楼梯上沉重的脚步声。
江紫琳腾一下从沙上站起,有点紧张,双手握着膏药,抬头。
木质楼梯出铿锵而尤其沉的脚步声响。
江紫琳顺着泄下来的光线看过去,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冷峻如铁,沉得像被封上了一层白色冰雾。
那股子寒意,远远地拉低整个屋子的温度。
一额头的汗,身形仍旧笔挺,下来。
江紫琳离开沙朝他走过去。
楼梯库,简章柯转身往餐桌边,拿杯子喝水,抿唇不吭气。
江紫琳望他背影,白色衬衫被汗浸湿,塌下,那宽阔张力的背脊线条,伴随着一道一道交错的红痕显现。
有些触目惊心。
那人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拿起桌上的烟盒一抖,一根烟跳出来,他放到唇边,又去拿打火机。
江紫琳扫了眼他的左臂,一直没动。
心下了然。
她走过去,在他正对面停下,她的身高略微仰头就能与他视线对上。
晃了晃手里的膏药,她语气作轻松自来熟化解尴尬,“那边坐好吧,我给你上药。”
他抽他的烟,平着一双深寒的眼。
江紫琳就等吧,心想他肯定也是有气要撒的。
一分多钟,烟抽完,他这时才掀了眼皮,森目寒沉自不必说,可脸上的戾气也没表现得太重,面无表情两根手指捏住江紫琳举着的膏药。
江紫琳察觉到他的动作,运了力气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