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看着陈意,双目睁得滚圆,一脸狰狞的杀气。
陈意缓缓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朝谢琅华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一笑:“现下你愿意助我了吗?”
谢琅华紧咬着唇瓣,陈意没有看到,她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
这里是天香楼,出入的皆是达官显贵,守卫自然不同于寻常的茶肆,无论是谁都不能在这里行凶,方才春桃那几声已经足以惊动这里的守卫。
而她已经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谢琅华一言不。
“看来唯有鲜血才能让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愚蠢了。”陈意满目讥讽的说道,抬头扫了一眼旁边的影卫。
那个影卫举起手中的长剑朝春桃刺了过去。
“砰……”就在那时雅间的门被粗鲁的撞开了,天香楼中几个手持长剑的守卫冲了进来。
“救命啊!”谢琅华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
天香楼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个守卫,将手中的长剑掷了出去。
“砰……”一下将那个影卫手中的长剑击落。
陈意瞬间愣住了。
“我乃定远侯府大小姐,陈意屡屡害我不成,如今她买凶杀我的事被暴了出来,反过来求我替她哄骗世人,说她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事,我不愿她便下毒害我想要杀人灭口。”谢琅华说的十分流畅,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她声音不低,整个天香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救命啊……”一句话说完,谢琅华根本没有停歇,便大声呼救起来。
天香楼的生意向来极好,旁边雅间的人也被惊动了,纷纷出来看热闹。
陈意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副摸样。
“不是这样的,是她污蔑我!”陈意气的面色白,指着谢琅华厉声吼道,世家女的风范荡然无存。
“近日城中流言传的厉害,我还以为只是个流言,以陈意的身份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哪知那些流言竟是真的。”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看着陈意开口说道。
“谁说不是呢!真是人不可貌相。”瞬间又有一个人看着陈意指指点点的说道。
众目睽睽之下,陈意自然是不能再行凶了。
一时之间陈意方寸大失,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谢琅华跌跌撞撞的来到春桃身旁,将春桃抱在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谁来救救我们……”
所有人一脸同情的看着她,一阵唏嘘:“这个谢家大小姐也着实可怜,弟弟摔伤了腿,母亲病重,自己又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陈意,你为何屡屡害我,非要置我于死地?”谢琅华指着陈意厉声吼道。
“谢琅华,我没有,分明是你思慕王玄,妄想做王玄的嫡妻故意陷害我的。”陈意很快镇定了下来。
她身边站在两个手持长剑的侍卫,衣裙华美,妆容精致,再看谢琅华面色惨白,头上的伤还未好,一副随时魂断的摸样,她这番话根本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谢琅华在此立誓,从未对王家七郎生过半点旁的心思,若违此誓甘受五雷轰顶之刑。”谢琅华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如此狠毒的誓言张口就来,可见心中坦荡。
所以根本无人信陈意那番话。
“啊……”谢琅华抱着腹部在地上翻滚,大颗大颗的汗从她头上滚落下来,她紧咬着唇瓣,泪眼模糊的看着陈意喃喃说道:“娇娇为何要在我茶中投毒?”
所有人顿时一脸恍然大悟的摸样,难怪这个谢家大小姐如此痛苦,原来是陈意在她的茶中投了毒。
瞬间一人站了出来,一脸鄙夷的看着陈意说道:“哼!这便是世家女连这等卑劣的事都做的出来,怎配的上芝兰玉树的王家七郎。”
能出入这里的皆是达官显贵,是以并不怕得罪陈意。
“你胡说我家娇娇何时在你茶中投毒了!”相思横眉怒目的看着谢琅华厉声说道。
“清者自清,谢琅华你这样污蔑我用意何在?”陈意一副镇定自若的摸样,淡淡的看着谢琅华,仿佛真的是谢琅华冤枉了她一样。
谢琅华哭泣着说道:“天香楼的守卫方才也看见了,你的影卫分明是要杀了我们的,若是他们晚来一步的话,我们只怕已是一具尸体。”
当下所有人朝天香楼的守卫看去,并无人出言反驳谢琅华的话,可见她说的都是真的。
陈意瞬间没了言语,她一瞬不瞬的看着谢琅华,眼底满是凌厉的杀气。
谢琅华放开春桃,艰难的爬到陈意跟前,伸手拽着她的衣裙,苦苦哀求道:“既然娇娇非要我死,我甘愿赴死,只求娇娇饶过我的家人。”
有了她这句话,无论萧氏和谢恒出了任何事,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陈意。
一时之间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意。
那些人的目光令得陈意无地自容。
“你放开我家娇娇。”相思上前一脚踢开了谢琅华。
“谢琅华,公道自在人心,我问心无愧,所以根本不惧这些流言蜚语!”陈意缓缓扬起下巴,再不看谢琅华一眼,一副清高的摸样,仿佛真真纤尘不染一般,缓步朝外走去。
有些事越描越黑,她反倒不如做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摸样,叫所有人都不敢妄下定论。
“好一个公道自在人心。”就在那时崔愠缓步走了过来,他视线落在谢琅华身上冲着她眨了眨眼,而后漫不经心的看着陈意,勾唇说道:“陈家阿意,你敢立誓不是你重金雇佣七夜刺杀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