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周婉正琢磨颜彧那个眼神和动作时,吴哲直接问了出来,“哦,不知二嫂能否把整诗背来我们听听,说实在的,我委实对大嫂的诗才很感兴趣。”
“这个?”颜彧飞快地瞄了眼陆鸣,很快把目光收回来了,倒是也把全诗背出来了。
吴哲听了沉吟一会,笑着点点头,“还别说,这诗和她的身世挺相衬的,也就她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才会出‘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的感慨吧?”
这话颜彧不爱听了,“才不是呢。我大姐是我们家最受宠的,上至太后和祖母,中到我父母,下到我们这些兄弟姐妹,没有人不拿她当家人当自己人看待的,我大姐说这诗也是从前人的诗句里套用来的。”
“从哪诗套用来的?”周婉问。
这下倒是把颜彧问住了,可巧此时赵鸿看出陆鸣的心不在焉来,忙拍了拍手,“跑题了,跑题了,我们还是往下继续吧。”
“好啊,该谁了。”颜彧忙附和道。
谁知偏偏不巧的是,这一轮周婉又套用了上次颜彦曾经念过的一句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有考据癖的赵鸿、徐钰等人又问出处,周婉只得又搬出了颜彦,她记得这两句诗是颜彦成亲那晚闹洞房玩飞花令时念出来的。
“该不是又是颜大小姐自己写的吧?”徐钰问道。
“这也不稀奇,大嫂那天晚上玩飞花令念了好几句诗都没有出处。我猜准都是她自己写的。”陆吉替颜彦说了句话。
颜彧见此气得直想咬牙,好容易她成亲了要入洞房了,谁知还是摆不脱颜彦的阴影,就连玩个破飞花令也绕不开她。
“大表嫂会写诗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她画画才好呢,一眨眼的工夫就能勾勒出一幅画来,而且还那么有趣逼真。哦,对了,二表嫂,听说你送给太后的那幅锦鲤图团扇画法和大表嫂用笔极为相似,我们下午还探讨过这个问题,大表嫂说这不奇怪,说你们师从同一位先生,是真的吗?你能不能也替我们画一幅开开眼?”周婉问道。
她也是临时闪过这个念头的。
主要是方才颜彧的神情太不自然了,还有陆鸣也是不对劲,一句诗而已,有必要如此震惊吗?
不过最令周婉不爽的是颜彧反驳吴哲说的那番话,这不明明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若颜彦果真是颜家最受宠的,她能被陆鸣退亲能被逼着嫁给陆呦吗?还有,颜彦的嫁妆一看明显就比颜彧差了不少,刨去皇家大张旗鼓送的那些衣料饰和几样古董字画,刨去陆家的聘礼,再刨去颜彦父母留的家底,颜家估计也就给置办了些不怎么值钱的家具家什什么的。
可颜彧呢?光陪嫁的铺子和庄子就各有十家,压箱子的金子银子还不定有多少呢,此外,那些古董字画也不少,衣料饰就更不用说了,全是最好的。
就这样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说颜彦在娘家有地位。
所以,在新一轮的比赛中,周婉再次念了一句颜彦曾经念过的诗,目的自然就是和颜彧作对。
这还不够呢。
她隐约有一个想法,总觉得今晚的颜彧似乎很不愿意提及颜彦,不愿意拿颜彦和她相比,为此,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不想让她如愿,所以又提出了让颜彧当场画画,目的嘛,自然是希望颜彧出丑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