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罩院的地面是砖石地,白蔻为了日后能在后廊享受火锅和烧烤,出于防火顾虑,后廊下方的地面也是硬质地面,没有一盆花一颗草,就连走下到院子的台阶都是长条青石,就是为了平坦的地面好放桌子,以及怕有未燃尽的木炭掉在哪里引起火灾。
卷着毯子睡得正香的白蔻在梦里现自己变成了一截滚木,正沿着长长的阶梯坡道骨碌碌地滚啊滚啊滚啊滚,滚得一身酸痛刺痛各种痛。
白蔻慢慢地睁开眼睛,望着泛出鱼肚白的天空,她现在头痛、肩痛、胳臂痛,背痛、腰痛、膝盖痛,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因为她现自己此刻睡在院子的硬质地面上。
白蔻缓缓转头,看向后廊的方向,长长的青石台阶上搭着半条毯子,顾昀腰上搭着另一半,整个人已经睡在了后廊边沿。
所以,自己这是第三次被挤下来了。
第三次了!
一晚上三次被同一个男人挤到地上!
摔一身的伤!
气死人了!!!
白蔻在内心里咆哮,双手握拳,很认真地思考现在杀死顾昀要付什么代价。
她是民,顾昀是贵,平民杀贵族罪加一等,财产罚没。
现在她是孤身一人的女户,没有亲眷可牵连,也就一点可观的财产,不过既然都把顾昀杀了,也就没什么舍不得财产了。
嗯,好像代价还蛮小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死刑是怎么个死法。
是一刀干脆地砍头呢,还是腰斩呢,应该判不到车裂或凌迟这么重的死法。
无所谓了,都决定要杀掉顾昀了,还管自己事后怎么死呢?瞻前顾后的话,一开始就不要有这念头就好了。
那么怎么杀顾昀呢?
弄个血腥的杀人现场?还是投毒让他死得好看点?
其实毒死的死状也不是那么好看的。
要说相对好看的死法,那得算一氧化碳中毒,可这大热天的没理由把人关在点燃了炭盆的屋子里,这方案取消。
白蔻噗哧冷笑。
自己都摔成一身伤,还要考虑顾昀是不是死相好看点,冲着这份情谊,自己对他一定是真爱。
不行,所谓感同身受,要是让顾昀死得太舒服了,他就体会不到自己此刻是有多生气,还是得让他死得痛苦点才叫出口恶气。
可是怎样才叫死得痛苦点?
白蔻微皱眉头,冥思苦想,把她前辈子看过的所有刑事剧和推理小说能回忆的都回忆起来。
痛苦的死法……
痛苦的死法……
痛苦的死法……
想杀的是顾昀。
顾昀男人。
对男人来说最痛苦的死法。
如果能同时逃脱罪行就更好了。
啊哈,有一个!
白蔻面上一喜,又不禁地懊恼了一下下。
真是笨死了,一直准备着的杀手锏,就是让男人死得痛苦自己还能逍遥法外的最优方案!
《金瓶梅》里西门大官人怎么死的?
按照这个人物的病症状,后世读者们有说他慢性肾炎的,有说是晚期梅毒的,也有说他是丁丁折断造成的外伤感染引败血症最终导致全身多脏器衰竭而亡。
想把顾昀弄成慢性肾炎或者晚期梅毒,对一个健康年轻男人来说实在太麻烦了,那么就只有弄断他丁丁这一个选项了。
丁丁折断唯有外科手术能救,接好后养伤几个月就能恢复生龙活虎,而在没有这高超手术的这个时代,一旦有这外伤,男人必死无疑,随着外伤病情的展,痛苦煎熬半个月才能蹬腿咽气。
白蔻仔细想了想,好像对她来说,弄断顾昀的丁丁还真是件很方便下手。
在他奔向高潮的那个瞬间,啪叽一下。
伴随着美妙动听的惨叫声,最能体现男人价值的那根玩意儿就此折了,顾昀的生命也开始步入倒计时,直到最终痛苦的离世。
白蔻相信以她双手力气,一定能只凭手上工夫用力掰断,而不用亲身上阵借助体重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