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郡王爷,不为国为君分忧,要改行?”
“你先听一听嘛。”
“行行行,你说你说,我认识吗?”
“认识啊,你才帮过她。”
“童明俐?”
“哟,反应很快嘛,难不成你也天天想着她?”
“胡说八道什么呢?!”顾昀突然很紧张地向门口望去,“别叫白蔻听见。”
“……你不至于吧?!”
顾昀不爽地回个白眼,宫长继举手投降,“放心放心,她们女人在内宅吃饭,没这么快出来。”
“这还差不多。”顾昀吐口浊气,提起筷子继续吃菜,“说吧,好好的,怎么要把她和我撮合到一块?”
“因为你是她心上人啊。”
宫长继淡定地说完,眼疾手快地抢走顾昀面前的一个盘子,这才免于被他的口水喷脏了一盘菜。
顾昀扔下筷子,没好气地抱手瞪视宫长继。
“我不吃了,你先说清楚为什么要请我吃这顿饭?”
“请你吃饭是因为我今天搬家嘛。”
“然后非要在饭桌上故意提一个扫兴的话题?”
“啧,你当我愿意啊?”
顾昀目瞪口呆,“你才结婚几天啊?!”
“女主内嘛。”
“真丢男人的脸。”顾昀鄙视地哼哼。
“信不信我把这话原样告诉白蔻?”
“你敢!”
宫长继回以一个同样的鄙视的眼神,“真丢男人的脸。”
“懒得跟你斗嘴,我吃我的饭。”
“哎哎哎,先别急着吃,我怕你真掀桌,先说说童明俐这事怎么办?”
“这又不是我能说了算的。”顾昀不得不搁下筷子,端起了酒杯,“我是册封过的世子,我还是家族中的长房嫡长子,但童明俐却没有与我相对应的家世身份,她父亲童翰林说是说翰林都是天子近臣,但他的地位甚至还不如梁仲山这个庶吉士,要不然她童明俐一家也不至于被个平民欺负得这么惨。她想嫁我为妻,倒是对她家有益处,甚至还能照拂她整个童氏族人,对我可没有,这不公平。”
“所以她只能是想想而已?”
“除了做梦,别无他法。”
“行,可以叫她死心了。”
“童明俐这两次看她都精神不济的样子,你媳妇怎么会知道她的心事?”
“童明俐喜欢你好几年了,以前叶君婷还在的时候,她俩明争暗斗了好几回,她们姐妹圈子里几乎都知道。上次生日宴,童明俐一直坐在窗前直勾勾地看你,叫我冰雪聪明的媳妇看到了。”
“说事就说事,不要老夸你媳妇,叫你家下人听见不怕人笑话。”
“许你把白蔻吊在嘴巴上说,不许我夸我媳妇几句?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行了行了,咱们谁也别说谁了,太太平平把这晚饭吃了,真不想跟你讨论这种问题。”
“你放心,童明俐不知道这事,我就是先探探你的口风,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何况童明俐那副样子,短期内她家里也不会给她再订亲事了,这件事折腾得她一家都够呛,只要你俩别再见面,她就没办法了。”
“那就好,我还要集中精力准备下一次的春闱,别给我招些烦心事。我不像你,你是郡王爷,一辈子吃喝不愁,我得自己挣功名挣身家,我一家人还在指望我光耀门楣。”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吃菜吃菜,菜都要凉了。”
男人们在前院正堂吃饭,宁佩兰和白蔻在后宅正房吃,两人同坐一桌,不光聊些家务事的心得,还聊到了生意上的长远计划,两个都擅长做生意的女子做了对门邻居,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
用过晚餐,各自歇息了一会儿,白蔻辞别宁佩兰,到前院正堂等世子,顾昀见她来了就向宫长继道别,又被他笑了几句。
白蔻听见宫长继在笑,等出了王府后好奇地问起,顾昀笑笑,带她走侧门回府,这么晚了巷道里没人走动。
“没什么,一个小笑话罢了。”顾昀的手搭在白蔻肩上,微微低头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男人间的小笑话?唔,真无趣。”白蔻皱皱鼻子,不感兴趣。
顾昀咯咯笑着,牵着白蔻的手沿着长长的巷道进了马厩,童明俐的事他才不想提呢。
宫长继回到内宅与妻子讲起顾昀在饭桌上的表现,听闻他都炸毛了,宁佩兰虽然有些惋惜,但也不再挂心这事了。
妹有情,郎无意,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事就成不了,到此为止是最好的。
宫长继搬家完毕,派往春水堡的人手也准备好了,就以去边境互市采办异国商品的理由,两天后,一支商队出了京城,往北境行去,跟车的护卫都是宫长继的精锐侍卫。
商队是真的去采办商品,宁佩兰没瞒着白蔻,还邀她一块搭伙,反正这一趟要给不少亲朋好友捎东西,多加白蔻一张单子也不费事。
接下来宁佩兰又开始忙暖房宴,再次请了白蔻和她手下丫头帮忙,由白蔻做主厨,王府的厨娘和杂役都听她调遣,忙而不乱,井然有序。
童明俐作为好友自然是应邀前来,但这次她没能见到顾昀,男宾女客分别在前院和内宅接受招待,正儿八经的大宴席,童明俐从头到尾都闷闷不乐,连基本的应酬都懒得搭理,在场贵女贵妇们见她这样子也不惹她,就让她一个人呆着。
宁佩兰热情好客,是个周到的女主人,但对童明俐也是毫无办法,她看上去就像是对这宴席不满意的样子,宁佩兰怜她先前经历,没说什么,全当看不见。
宴席结束,送完了客,白蔻从宁佩兰手上得到一个好大的红包,笑眯眯地带着丫头们先回府休息,顾昀还在前院与宫长继闲嗑牙,过了一会儿才回家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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