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门打开又合上,室内外恢复了安静,太子走到圣人书案前,父子俩低声商议了一番,再跟喜公公吩咐了一下。
“今晚太医院那边再有奏报,只要与那三个没出息的年轻人有关,一律暂且扣下,等明日早朝后朕再理会。”
“是,陛下。”
“顾昀是个好孩子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都不沾,奈何有人硬要拉他下水,哼,当我们上面的这些长辈们都是死人吗!”圣人心气难平地拍了一下桌子。
“陛下!”
“父皇!”
因为用词不当,可把喜公公和太子吓坏了。
圣人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有些疲累地捏捏鼻梁,太子宽慰了几句,随即识趣地告退,回东宫陪伴妻儿。
喜公公等着圣人自己缓过来,搀扶着他移驾皇后宫中共进晚膳。
太医院那边,先后赶到的那三个公子哥儿的家人的确是与晔国公一边吵了起来,冯院使向他们解释了孔雀的危害,这些家属却不肯相信,偏信自己儿子的哭诉,认定是白蔻骄傲跋扈故意伤人,要晔国公给个交待,至于依旧昏迷的顾昀四人全被他们无视掉了。
晔国公夫妻根本不理他们,一等公侯不屑于像个泼妇一样的与人对骂,等到那个往御书房送信的小太监回来之后,听了他复述的书房情景,夫妻俩就回家歇着了,并留下他自己的侍卫守护四个人的安宁,带走了儿子的侍卫。
冯院使机智地吩咐那个小太监,不许跟任何人说晔国公已经提前告了御状。
小太监才领了赏回来,自然紧闭嘴巴,一个字都不说。
也就是权贵阶层才有胆子指着晔国公的鼻子骂他府中丫头持刀伤人,因此他们也是能向圣人告御状的,冯院使跟他们比起来官职低微,让出了自己办公的房间给他们向圣人写信。
圣人在皇后宫中向她讲述太医院那边的事情时,这告状的三封信就送到了喜公公的手上,遵照圣人先前的吩咐,一律扣住,明日早朝结束后再理。
而太医院的家长们在派人送了信后才意识到今天已经晚了,圣人不一定会理事,尤其又是太医院的事情,可能会搁置到明天再看也说不定,于是留下丫头服侍自家的少爷们,家长们匆匆赶回家去连夜写奏折,明日早朝上联手参晔国公一本。
顾云安只是礼部五品郎中,他不上朝,六部每日上朝的官员只有尚书和左右侍郎,因此这三家的家长联手参晔国公,那真是由着他们在早朝上向圣人和百官随便说,晔国公一句都无法自辩。
夫妻俩回到家里,天还没黑,才进家门衣裳都没换,听闻老太君已经知情要他们到家就先去见她,于是两口子匆匆忙忙赶去荣恩堂,向老母亲说明顾昀现在的情况。
听闻四个人都救过来了,但还要在太医院观察几日才能回来,老太君终于稍稍感到几许安心,让儿子媳妇也回去休息,他们这一番来回奔波也累着了。
回到己诚堂,庞妈妈主动向老爷夫人禀明是二夫人告知了老太君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