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还在思索的时候,庞妈妈在卧室外面禀报少爷来了,接着顾昀就被迎进了父母的卧室。
“爹,娘,看。”顾昀说着,先移开父亲的茶具,把皮包搁在了小圆桌上。
看到匕贯穿了小皮包,大夫人当即面色一沉,国公爷观察了一番,刀柄是防滑的,刀尖色泽暗哑不反光,这根本不是随便一家铁匠铺花几贯钱就能买到的匕,这只能是特殊定制品。
“白蔻居然抢下了这么重要的物证?”国公爷挑了挑眉。
“是啊,不然的话也不会伤成这样。”顾昀点头应道。
“好了,把匕拔下来吧,虽然肯定没有记号,但能做出这种品质的匕,有这手艺的工匠不会太多。”
“若有,也不是大街上随便就遇得到的。”大夫人插了一句嘴。
顾昀笑了笑,左手扶包,右手握着刀柄,用力拔了一下,刀子纹丝不动。
“插得这么紧?包里有什么?”国公爷感到奇怪。
“没什么东西,白蔻的记事本和她的钱袋。”
顾昀试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力大,国公爷和夫人都情不自禁地起身退后,免得儿子用力过猛,刀子脱手飞出。
被父母这反应弄得有些郁闷的顾昀,憋着一口气再次用力,噗哧一声,终于把匕拔了出来,好在握紧了没有脱手。
“难怪白蔻能抢下这么重要的物证,居然插得这么紧,当时场面又已经混乱了,凶手只好放弃纠缠逃之夭夭。”
顾昀把匕给父亲查看,他则打开皮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记事本和钱袋都被扎了一个对穿的窟窿,钱袋里还有一块小碎银都被这匕的刀尖给剖开了一半,一家三口皆都以为是这块碎银卡住了刀刃才难以拔出。
“这是专用来杀人的利器,若没有这皮包的阻挡,白蔻实实在在挨了这一刀,现在尸身都冰冷了。”国公爷掂了掂匕的重量,放回桌上时说道。
“倘若让凶手得了手,白蔻的死因就是小偷行窃谋财害命,现在她没死,幕后主使就该鸡飞狗跳了。”顾昀把东西装回皮包搁到桌旁,将茶具推回桌子中间。
“唉,原本皇孙这事已经尘埃落定了,又来这么一出,这不摆明了是说当初那个留下遗书自杀谢罪的太子孺人死因有问题么,只要有心人刻意引导一下舆论,白蔻遭暗杀的事就会被抹掉,转而变成太子逼迫孺人认罪自杀。”国公爷重新坐下。
“只要手段得当,暗杀白蔻这事都能栽赃在东宫头上,从而给世人营造一种太子失德的假象,打击他的威信,指责他仗着嫡子身份无法无天,时间一长,次数一多,民众对太子的爱戴和支持自然而然就下降了,接下来只需等着太子犯错就可以疯狂打击了。”大夫人对夺嫡的常用手段也是心中有数。
“只可惜还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但既然时隔将近半年还能暗杀白蔻,那肯定就是当初皇孙遇袭的幕后黑手,那个自杀谢罪的太子孺人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帮凶,毕竟买通皇孙身边内侍只能是东宫的人干的。”
顾昀给父母和自己倒了三杯茶,说了说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