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商议着生意上的细节,街门外进来一个中年大叔,在院子里拣菜的李奶奶认得人家,连忙起身问候,寒暄了几句后,将人领进堂屋。
“打扰了,爷,这位叫刘大平,我家那四个孩子就是跟他父亲刘老爹念书,小黄记刚才跑去他们家,请了他来做说客。”李奶奶提起小黄记一脸不悦,说完话又赶紧出去干活。
“小人刘大平见过顾世子,受小黄记全家人所托,特来做个说客。”刘大平身上有着读过书的气质,虽然穿着布衣,但是看着稳妥稳重。
“为什么单请你来?他们家男人呢?”顾昀好奇道。
“实不相瞒,世子爷,据小黄记的家人说,他们家当家的已经病倒好几天了,家里现在全靠以前攒下的一点微薄的家底支撑,还能撑几日也难说”
“难怪这些天一直都是妇孺在闹事,却不见一个男人露面。”三人皆恍然大悟,顾昀手指轻叩桌面,“都是街坊居然没人听说,任她们这样闹着还以为是生意被抢活不下去了,原来男人病倒了才是真相。”
“世子爷,自从您这鲜不垢开张以后,大小黄记两家也的确是没有生意了,尤其是之前做了一阵子的纸香皂,打响了贵号的名气,加上那家事胰子的确物美价廉,他们的老主顾纷纷转投这边,短短几日就再无客人上门。小黄记的人说也曾有人找过他们问能不能做,但他们不会,生意就泡汤了。”刘大平语气平淡地将听来的话如实转告。
“哦,怪我咯?”
“不敢不敢,小黄记全家绝无此意。”
“那他们请你来是要说什么呢?”
“他们希望全家投身世子爷的名下,甘心为您效犬马之力。”
顾昀与白蔻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黄记的反应果然在预料之中。
该是压价的时候了。
“他们全家想投靠我?”
“正是,世子爷,他们全心全意地想卖身与您,为您做牛做马绝无半句怨言。”
“他们现在现在多少人口?年龄都是怎样?有几个劳动力?”
“小黄记家当家男人今年正满卅五的寿,在制胰匠人里面,他算是差不多了,如今一病不起,上面的老人早都没了,只有底下一群孩子,长子十八岁,次子十五岁,长女十三岁,还有更小的都不满十岁。”
“也就是说,一家子人,能算得上全劳动力的只有家里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好在哪里,值得我花钱买他们全家?”顾昀一副谈生意的嘴脸。
“这……”刘大平尴尬无语,他只是说客,小黄记的家人没有讲到更多条件。
“刘大叔,我知道你只是说客,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传达给我,所以我不为难你,我只是把我的意思说清楚,他们一家人想卖身给我,但算来算去只有两个可用的劳动力,买他们一家人我完全不划算,可若只买他们哥俩的话,别忘了我与他们小黄记是竞争关系,回头他们哥俩出卖我商业机密,然后他们剩下的家人举家搬走,用新工艺重开作坊,我怎么办?”
“牺牲两个儿子只为了偷您的商业机密?世子爷,您放心,他们干不出来的。”
“连儿子都能卖给我了,这两儿子就只能当是没生过,而这哥俩对父母家人的最后孝心就是偷我的商业机密,这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世子爷,贵号出售的胰子都包装得漂漂亮亮,虽然小黄记家全劳动力只有哥俩个,但妇孺们可以做这包装的活嘛,对不对?”刘大平突然想到一个新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