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这一段四个房间,外面看上去是两明两暗的格局,但里面是相通的,紧靠卧室的耳房在白蔻的强烈建议下改成了步入式衣柜,专门定制的挂衣杆和挂衣架,四季内外衣裳全部分门别类,能挂的挂,能折的折,依照穿着场合与颜色区分。
棉被柜都在头顶,双门衣柜不要了全改抽屉,抽屉里放入尺寸合适的手编藤筐放中衣中裤、贴身小衣和零碎物件,用来放袜子和犊鼻裈的小筐里还用竹片做了分割,一个筐子就能放四双袜子或者两条犊鼻裈,正在穿的放上层抽屉,全新的放下层抽屉,拉开抽屉整整齐齐一目了然。
当这个步入式衣柜完全整理好之后,惊动了老太君和三位夫人们一起来参观,然后府里小姐和丫头们也陆续来参观,以白蔻的收纳整理能力,就算日后少奶奶进门都有足够地方放置日常衣服饰。
这衣柜一头连着卧室,一头连着浴室,在这两个门之间还挂了帘子,一拉上就把步入式衣柜完全遮挡了起来,变成了卧室直通浴室的窗前过道。
顾昀在美轮美奂的侍候下脱了外衣,只穿着中衣走进耳房时一样目瞪口呆,愣是参观了好一会儿才往浴室去。
浴室也做了干湿分离,好几块屏风左挡右挡,隔出了不同的功能分区,还杜绝了室外的偷看保留了隐私,放了几个定制的收纳推车,宽大的下层是脏衣篓,窄些的上层摆放浴巾和沐浴用品,当坐进浴桶时可把推车放在手边顺手的地方,沐浴完毕从容地擦干水穿好衣服再回卧室。
顾昀在他全新得有些陌生的浴室里梳洗完毕,丫头们帮他擦干头绾成髻,换上新衣,借道厨房往己诚堂去见父母。
今天过节,在仪制司的官吏们终于获准回家过节,但明天一早到了官署后又不能回来,直到九月初的放榜才正式解禁。
与父母聊了聊今年的考题和自己的答题思路,大老爷摸着胡子不予评论。
“你大哥当年在一年内拿下童子试和举人功名,被称神童,你要是和你二哥一起也中了举人,那我们家可就有三个少年举人了,外人会叫我们一门三神童,我觉得没这么幸运的事,你二哥比你多念两年书,他还能拼一下,说不定真中了。你就当一次历练吧,这几天好好放松放松,等放榜了再做下一步打算,看看是不是去府学念几年书。”
“是,爹爹。”
“行了,儿子才刚回来呢,别又勾得他紧张起来。”大夫人笑盈盈地插话进来,“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你祖母那儿了。”
一家四口随即起身往荣恩堂去。
老爷夫人少爷小姐齐聚一堂,宴开三大桌,小姐们的那桌在暖阁里自娱自乐,当季新鲜的虾蟹是节日宴的主角,老爷夫人们这些天里都尝过了,少爷小姐们觉得无比新鲜,吃得很欢乐,在官署里关了半个月的大老爷也喜欢得紧,每道菜都好吃。
同样迫切需要新鲜食物的顾景和顾昀都是埋头大吃,没空说话,没少被长辈和兄弟们打趣。
家宴散场,大家坐在院里吃着时令鲜果闲话家常,哄得老太君笑声不断,最后还是因为心疼两个孙儿考试辛苦,才打了儿孙们回屋休息。
大老爷一家四口回到己诚堂后就各自休息了,顾昀又是从厨房回钟鸣院,他特意留意了一下,厨房里只有烧热水的丫头仆妇,白蔻并不在。
出厨房上夹道,顾昀长腿一伸就迈上了角门的台阶,站在了他正院的游廊里,再抬眼一瞧,书房外间的廊上白蔻站在那里百无聊赖打呵欠,月光下她身影苗条亭亭玉立,已隐隐显现少女体态。
顾昀一脸坏笑地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