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韦正道的这封信就是说昨晚与马豪饮酒的事情,送了那么多礼物的目的就是想要韦正道居中引见顾昀,而且还把姜家现在面临的困难详细地写在了信里,包括内鬼出卖机密,姜月怡被退婚,姜老爷留守家中整顿门户,从未出过辛州地界的大小姐只身上京与其他盐商竞争明年的盐票,姜家希望能保住往年的份额,利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摆脱困境。
整封信就说了这一件事,韦正道在信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显然也是在问要不要安排见面。
两人看完信,宫长继也用眼神问出同样的问题,目光中还带有一丝戏谑。
顾昀看懂了宫长继的眼神,摇摇头。
“不见。”
“不见?理由?”
“正经理由。”顾昀抬起一根手指,“京城这么多盐商,姜月怡走了韦正道的路子,其他人直接拿礼物堆我家门,我要是见了姜月怡,我要不要再见其他人?我若是只见姜月怡,京城里会不会传出风言风语?可我要是所有盐商都见一遍,我还要不要做事了?我虽然有皇商头衔,可我更重要的身份是翰林院七品编修。”
“嗯,是个正经理由,这样的见面必须要公正,姜月怡一介女流,只见她却不见其他人,别说盐商了,官场上都得有话说,而且这大小姐在家乡又已被退婚,孤男寡女相看见面,怎么想都不是正经事。”
“对啊,我可是要娶白蔻的,若我和姜月怡真是为了生意见面相谈不要紧,可要是传出这种桃色新闻,我戴个好色的帽子不在乎,起码不会有人再笑话我天天过和尚日子。但白蔻会怎么想?她这边忙得昏天黑地,桩桩件件都是正经的重大差事,猛一回神听说我身边多个漂亮女人和她抢位置?你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吗?”
“后院起火呗,就像男人在外拼搏,家里女人寂寞难耐偷汉子,一回事。”宫长继抿了抿嘴,“然后世间议论会同情你而批评白蔻,指责她疏于对你的关心,所以别的女人趁虚而入都是因为她有错在先。”
“以白蔻的性子,她会爽快地承认错误,认为我既然允许别的女人离我这么近,说明我已变心,她就会了结京城的一切,去南方投奔庆王。庆王随时欢迎她的到来,白蔻告诉他近海可以搞海产养殖,危险少收获大,他们俩现在是合伙人关系,在庆王去她家拿镁棒那天,白蔻向庆王描绘了一副很美的画卷,我们这个世界不是平的,而是一颗球,证据就是眺望大海时,海平面是弧形而非直线,所以当从一点向着一个方向出,最终会走回原处。”
“好神奇!”宫长继瞠目结舌,“这是真的?白蔻怎么知道的?她听谁说的?”
“夷人坊的外国商人,有很多人是乘船来的,白蔻喜欢和他们打交道,从他们那里了解那些遥远的国家,把他们带来的技术用在工场的展上面,不然你以为我们工场能赚钱的秘密是什么?都是白蔻四处偷学别人的本领,翻出早就被我们自己遗忘的古书,用新技术来重现古人的智慧。庆王撬我墙脚向来是动真格的,从他第一次向白蔻出邀请时我就知道,他是真的想要白蔻跟他走,他许诺让白蔻将来做一地女王我也相信他说到做到,但白蔻最终还是留下了,我放在心尖上的心肝儿,我绝不允许生什么子虚乌有的桃色新闻来破坏我和白蔻的关系。”
顾昀说得严肃,宫长继却是微微一笑,他知道顾昀对白蔻的感情有多深,不论姜月怡出于什么目的想见顾昀,但只要他们俩见面之后就一定会有流言蜚语,索性不见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