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弦缓步上楼,在走廊前静静站了一会儿,才垂眸从容迈步。
走近那个厢房,还没有走到门前,他蓦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声音。
丞相怔然停住脚步。
男子粗野的嘶吼,几乎听不到女子的声音,只有木床的吱吱呀呀,连带着一些不堪入耳的低声。
……
容弦站了两秒。
他眼前几乎是骤然一黑,脑海深处从未有过的暴怒瞬间攀爬出来,深墨清冷的瞳眸有一瞬间的失焦,睫毛开始轻微的颤抖,脚下却无论如何迈不动步,好像浑身的力气被抽取掉了。
雪衣墨的少年立在门前,僵硬如一座雕塑,却又茫然无措,颤着睫毛盯着房门,像个突然找不到家的孩子。
她……
他不愿意做她的人,所以就这样了么,他不要,她也不给了……
权倾朝野的丞相,从未有过这样空白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暴怒,慌乱,委屈又异常难过,无措得像个孩子。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微颤抖,暴怒而咬牙切齿的情绪仿佛从灵魂深处蔓延,位面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放慢——
世界分崩离析。
连走过来的老鸨声音都变慢了:
“您刚刚找的那位已经走了……”
安静的几秒后。
少年丞相轻轻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分明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老鸨却瞬间骇得一连退后了好几步,心脏仿佛被挤压,一瞬窒息。
……
喻楚一路无聊地走走玩玩,买点街边的小玩意儿,又买了一串糖葫芦拿着啃,后面的李总管见她难得这么开心,便也笑着不再催促。
喻楚走了两步,却听到后面的人群一阵骚动,身边还有人撞到她,喻楚的糖葫芦差点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