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为了向沈婠投诚,也为了彻底摆脱屏家去做了植皮手术。
如今,只要他们打死不认,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是屏家逃奴。
只是……
沈婠的坚持,让他们意外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熨帖。
其实她大可不必。
……
一路行来,沈婠不动声色观察周围。
她现这座茶园看似普通,但细节却并非如此。
比如,那堆积在角落里的名贵绿植;再比如,隐藏在绿植间的微型摄像头。
入得正厅,老人上座,胖子小跑跟上来,保镖一样站到他后面,竖着眉,瞪大眼,下巴高高扬起,自以为气场不俗,实则像个脓包。
“请坐。”主人的派头十足。
沈婠一行也没客气,他让坐,那他们坐就是了。
很快,有女仆恭恭敬敬奉上茶盏,而后悄无声息退出厅中。
可以说训练有素。
“二位不请自来,不太合适吧?”
权捍霆正欲开口,被沈婠抢先:“我们都在这儿坐下了,现在才来讨论合不合适这个话题才真的‘不合适’吧?”
老人面色骤沉,看向沈婠的眼神多了一丝嫌恶:“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不懂规矩!”
是了,差点忘了这个家族有多守旧,连买卖奴仆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轻视女性又算得了什么?
不等沈婠开口回呛,权捍霆就忍无可忍:“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一开口,就是妥妥的“霸道六爷风”。
即便在人家地盘上,也丝毫不知“收敛”二字怎么写。
是权捍霆本人没错了。
“放肆——”胖子涨红了脸,高声斥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屏家家主,地位何等崇高,这、这群人简直……疯了!
老人面色也有一瞬难堪。
他活到这把年纪,在家族中受尽爱戴、享尽尊荣,如今居然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指着鼻子骂“东西”?
不过屏显想起今次的目的,还有那人的交代,咬牙,忍了!
“老八,不得无礼,来者是客。”他脸上端着笑,眼神却丝丝泛凉。
权捍霆冷笑,屏家不过如此。
沈婠却觉得对方这个反应不太对劲……
她沉吟一瞬,盯着老头的脸,眸中闪过一抹犀利:“既然二位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想必也清楚我们为何而来。”
屏显神色不变:“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知道,我就不用多说;不知道,就要再浪费一些口舌。”
“呵,六爷抓我屏家主事在先,又扣我六路人马在后,真是好大的手笔!”
权捍霆:“他挑衅在先,我为何不抓?你六路人马技不如人,我不扣,难道还放了不成?当我安家好惹?”
屏显老脸微变,只因他提及了一个庞然大物——安家!
他,连带整个屏家都惹不起的存在!
深吸口气,笑意重回脸上:“屏家避世已久,无意招惹,既然二位找来,不如双方好好谈一谈,有什么误会也好早点解开。”
他不想跟权捍霆结仇,也不敢挑衅安家,更何况权捍霆背后还有他亲爹一手掌控的天爵集团。
沈婠挑眉,对方这是……服软了?
权捍霆与她对视一眼,然后朝屏显沉声开口:“屏家与阎烬是什么关系?”
“合作伙伴。”
“三年前,他曾对我下手,屏家是否知情?”
屏显眼皮猛地一跳:“不知。”
“那他手中为何会有你屏家嫡脉研制的攻击性武器?”
“……东西确实出自屏家,但我并不知他作何用途。合作伙伴,说白了就是银货两讫的关系,他给钱,我交货,其他的一概不管。”
“既然不管,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何种武器?不曾详问就如此肯定东西出自屏家?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砰——
权捍霆拍桌而起。
屏显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