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北两手一摊,耸耸肩:“这我不敢保证,毕竟沈婠不是普通女人,她做事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六爷陷入沉默。
半晌,就在胡志北以为这次“献策”要不了了之的时候,权捍霆忽然开口:“那就试试。”
胡志北:“?!”
陆深:“!”
楚遇江:“……”
就这样,权捍霆愣是挺过了一个星期不去沈婠跟前晃,当然,眼线却没撤回来。
每天沈婠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都有手下汇报。
事无巨细。
第一天,六爷很是沉得住气。
因为胡志北那句:山不就我,我不就山,谁还没点小傲气?
权捍霆何止是“小傲”,天底下就没有能让他低头的人,除了沈婠。
不就是比耐心和毅力?
沈婠好,他也不差。
就耗着吧!
所以,六爷把时间规划得很好,早上起床晨练,练完泡一泡温泉,中午吃饭,小睡片刻就起,然后进邵安珩的实验室待满两个钟头,再去练功房做体能恢复训练。
吃过晚餐,开始处理公务,直到半夜十一点,才离开书房,回卧室休息。
一天下来,满满当当,根本没精力去惦记那些有的没的。
权捍霆在用实际行动宣告——我不在意,我很佛系,我不慌不忙,我游刃有余。
但实际上……
“喂。”
“六爷。”
男人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此刻正握着手机跟人通话。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听对方汇报。
“……上午八点带孩子出门吃早餐,然后去医院,中午才出来,下午逛街买东西,多以家居家电为主……入夜之后才回蜜糖。”
权捍霆:“没了?”
手下:“没了。”
“她就没有魂不守舍、东张西望?”
呃……
“我看到的没有。”
权捍霆眸色一暗:“把照片过来。”我自己找!
手下忙不迭应是,瑟瑟抖地挂断,长舒口气,庆幸自己还活着。
五分钟后,照片到邮箱里。
权捍霆早就等着了,点击下载,然后一张一张地翻。
这张是牵着赞赞出门,女人的目光都放在孩子身上,几乎三步一低头,时刻关注着。
这张是进到商场里,拿起一张床单试试手感,当然,注意力集中在东西上。
这张是吃午饭,满心满眼就只有美食,偶尔抽空给赞赞夹菜。
这张……
越往下翻,权捍霆就越抑制不住烦躁。
因为沈婠表现得太正常,好像她的日子本来就该如此,所以她不疾不徐、从容不迫。
而这样的日子却是没有他权捍霆的日子。
这晚,六爷失眠了。
以致于第二天没能按时晨练。
“六哥出门了?”陆深一大早开车过来,没看到人,找遍外面的空地也没有。
他现在是休假待分配状态,上面不知道对他有什么安排迟迟没有下达,和他同职衔出来的战友都已经去报到了,就他还在等结果。
好在,陆深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心大。
虽然这三年的磨搓和历练让他长进不少,但性格上的特质天生就注定了,可以改变,却没办法彻底剔除。
比如,他在营队里可以风吹日晒,但私底下也能娇生惯养;在手下的兵面前可以疾言厉色,换下那身迷彩他又能插科打诨。
“我就知道他熬不过一天,得,又去找沈婠了……”陆深一下坐到沙上,对着楚遇江语重心长,“你说我六哥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那个女人?所以这辈子才被她搞得五迷三道、要死要活?”
楚遇江:“六爷没出门,在二楼。”
陆深:“……”不早说?
楚遇江:“?”你话飙得这么快,那我也要有机会开口才行。
“咳……我下次注意哈!”
“……哦。”
陆深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对啊,平时这个点六哥已经在训练了,怎么今天?”
楚遇江摇头:“不清楚。”
“我上去看看……”说着,就要往二楼冲。
楚遇江及时把人拦下:“我劝你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