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人去楼空。”
宋景先是一怔,而后一默,眼里的神情从初时的讶然转变为一片暗沉。
沈婠双眸微眯,厉光稍纵即逝:“你想到什么?”
“我想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什么?权老六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在非强迫的情况下,他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会有周全的安排。我猜,他或许不告而别,但绝对不会白嫖。”
宋景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笑意重回脸上,“换言之,权老六应该给你留下不少好东西。”
沈婠没接话,俨然默认的态度。
宋景轻笑,“呵呵……果然,我就知道……留的钱?还是房产?或者股权期权?”
沈婠:“都有。”
宋景笑意更甚,“看来他也知道这么做不合适,心里越愧疚,才越想要弥补……”
“你好像很高兴?”沈婠语气冷沉,厉眸如剑。
“你不也说我们是对手?权捍霆倒霉,我自然高兴。”
“倒霉……”沈婠轻喃,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遇到无法解决的状况,他不会做出这么狼狈的决定。落荒而逃,一点也不像权六爷的风格。倒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人看不懂。”
“我?”
宋景幽黑沉凛的目光将她锁定:“凭我对你不算太深的了解,权老六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显然触碰到你的底线,你厌他、怪他、恨他都是应该,却唯独不会原谅他,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男人笑得笃定,又补充:“即便你知道他这么做或许另有隐情,但欺骗就是欺骗,抛弃就是抛弃。所以,我很好奇你现在为什么还要找他?”
沈婠:“算账。”
宋景闻言,先是一顿,旋即了然。
没错,这才像沈婠,爱和恨永远分得那么清楚。
“你想怎么算?”
“二爷的问题未免太多。”
“你不说点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我又怎么心甘情愿告诉你想知道的信息?已经不收你报酬,但看戏的机会总要给我吧?”
挂着最慈悲的笑,却说出最风凉的话。
沈婠目光凉到极点,宋景却状若未觉。
半晌,她垂眸:“先骂,再打,最后亲口提分手。”
轻啧一声,宋景佩服地点了点头:“从身体伤害再到心理摧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沈婠沉沉看他,一语不。
却听男人轻声一叹:“可惜,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找不到他,所以这场好戏注定无法上演。”
沈婠目光一紧:“为什么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