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彻底根治,唯有这一个办法。”
可哪有这么简单?
且不说配型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退一万步讲,就算成功了,又哪来这么多器官给沈绯换?
眼下的情况可不是一个两个脏器有问题,而是全都出现了衰竭!
像肾和肝还好说,人家匀一个或者一部分没什么大问题,可心脏这种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东西怎么办?
沈绯要想活命,那就意味着另一个人要去死。
除非得了绝症,已经无药可医,否则谁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成全别人?
除非……
用强!
楚遇江下意识皱眉。
显然沈婠也想到这点,唇角轻扬:“有时候,人的求生欲很强大,也很可怕。”
沈绯蓄谋已久,布局多时,加上有京平那边做后盾,势在必得。
怎么可能因为一场小小的谋杀就断了后面的路?
就拿这次病来说,不要太及时。
楚遇江看着女人不断变幻的神情,突然后颈泛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与沉重自空气中弥漫,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生。
他想了想,试探道:“要不要我拦下京平那边的人?”
“没必要。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该生的总会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过多伸手,可能摸鱼不成,反倒惹来一身腥。
楚遇江沉吟一瞬,的确是这个道理,“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
沈婠这边汇报完毕,楚遇江径直上楼。
却不是回房间休息,而是乘电梯去到天台。
权捍霆坐在椅子上,一身居家休闲服,低头翻阅文件,手边是一杯清茶。
“六爷。”楚遇江低声开口。
“来了,”男人头也不抬,指了指旁边,“坐下说。”
楚遇江依言,坐定之后,习惯性开口汇报:“刚才在客厅已经见过沈小姐,这次主要查到……”
之前同沈婠汇报了什么,这会儿又重新向权捍霆汇报了一遍。
楚遇江表情淡淡,声音也四平八稳,可这心里头……是真迷。
沈婠毫不避讳地用他,就证明并不介意权捍霆会知道。
而权捍霆每次向他询问情况也光明正大,没有半点躲着沈婠的意思,可见这位也不是偷偷摸摸想要做贼。
既然两人都没有隐瞒的意思,那为什么不面对面沟通,非得通过他这个中间人来传递信息?
情趣?
癖好?
小秘密?
楚遇江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至于原因……
可能是自己母胎单身到现在,没什么经验,摸不透情侣之间的想法?
嗯!多半是这样。
汇报完,他收声,静等权捍霆示下。
六爷翻起一只干净的茶盏,亲手斟至八分满,往他面前一推——
“尝尝。”
楚遇江眉眼微动,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然后,一板一眼地端起茶盏,慢慢品味。
权捍霆说“尝尝”,那就一定要尝出味儿来,果然——
“说说。”
“温度适中,茶香扑鼻,爷的手法又精进了。”
权捍霆哼笑一声,想到沈婠嫌弃的样子,胸口一闷,脸色不虞。
这点细微的变化被楚遇江看在眼里,霎时头皮绷紧。
“算你识货。”
也就是说,有人不识货。
得!除了楼下那位,楚遇江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沈小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