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姻行至如今说不清到底谁才是过错方,她也好,陆景行也罢;都有错。
直至现在沈清才能理解那句,婚姻并非1+1=2。
而是0。5+0。5=1的过程,两个人在一起,要去了身上那些尖刺才可以拥抱。
她与陆景行之间的成长环境大不相同。
都是有菱有角的人物。
她曾经不止一次觉得像陆景行这样身处高位的男人是不需要婚姻,不需要感情的,他很忙,每日忙着繁琐的国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他怎么还有心思还有额外的空闲去维系一场婚姻。
她从未忘记自己一开始需要的是什么,是陪伴。
而陆景行,能给她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权利,就是不能给她陪伴。
陆景行说她给他和别人的爱都是一样的,那他呢?
他从未给过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
不管她如何哭着闹着,这个男人因为公事要走的时候还是会走。
下午章宜到瑶居来拿文件,见沈清坐在沙熬上呆,不由的停住了脚步多看了两眼。
她坐在沙上两眼放空,整个人的思绪明显不在这间屋子里,就好是连带着身旁的这些人、事、物都不在她身旁的范围之内。即便你此时站在她旁边,也会觉得自己与他格格不入。她咳嗽了声,沈清回神,望向她道了句;“来了?”“恩、”章宜道,迈步过去而后拉开椅子坐下去;“在想什么?”
闻言,她笑了笑,而后道,“能想什么?不还是人生琐事罢了。”沈清说着,将已经分门别类放好的文件往她跟前一推,笑眯眯看着她。
“虽说是知己好友,但是一看到你休息我就怕,心里慎得慌,”陆氏集团体系太大,各方事情都等着运转,没了沈清,就没没了脑子一样,大家都慌得很。
“明日、”她浅笑起身迈步至吧台去章宜倒了杯水,后者坐在餐椅上拖着下巴望着她。
“就你一个人?”“你早来半小时就能见到辰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
而后一杯温水递过来。她四周看了看,没见到小家伙的身影,问道,“去哪儿了?”“奶奶带着打预防针去了,”她笑意悠悠,提起自家儿子时,面上有这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温柔。
这是那个江城传闻心狠手辣的沈清,但此时,谁能在说她心狠手辣?
“你是身体不舒服?”沈清没去上班,但她不知晓原由。
“怀孕了,”她温婉开口。
那泛着浅浅笑意的眸子险些让章宜手中这杯水端不稳,她诧异的望着她,而后视线落在她平坦的腹部,怀孕了?
在她与陆景行又一次闹得不可开交的是怀孕了?
是喜还是忧?
她的视线落在沈清额面庞上,却看不出丝毫忧愁,一时间,章宜想说出口的话就如此收回去了。
那是沈清自己的人生,她怎能去肆意评判呢?
这日,从瑶居离开,章宜一直魂不守舍。
此时的她,似是不能理解婚姻是为何而存在的,即便她此时过的并不好,即便陆景行三天两头同她吵闹,但对于这个突然而来的孩子,她是爱怜的。
似是分的异常清楚,孩子是孩子,婚姻是婚姻。
这日晚间,陆景行秘书余桓前来瑶居,交上来了一份文件,这份文件的有关内容是陆氏集团执行总裁。
沈清坐在沙上静静的翻看着手中文件,修长的之间规律而有节奏的动弹着,平静的目光带着些许审视。
“先生说,您现在有孕在身,公司众多事情难免会让您分身不暇,推个执行总裁出来会减轻你工作上的负担。”余桓将陆景行告知他的话语悉数转达给沈清。
后者“恩”了一声,继续看手中文件,她没什么意见,曾凡本就是个忠心耿耿的元老,对于公司各项体系都很熟悉。
良久,她翻完手中文件,抬头望向余桓道:“那这份文件,你们去执行还是我执行?”余桓心头一惊,坐在沙上的人险些哗啦下来;“还是您执行,阁下说,您近来是休息时间,不易劳累,工作文件我们替您拟好,但同意与否还是由你来做定夺。”余桓心中一急,说错话了。
陆景行都将文件送到她面前来了,还同意与否个屁啊!“那就这样,”她将手中文件搁在桌面上放着,那模样好似再说,我知道了。余桓并未急着离去,而是在道;“先生说您身体不好,让我带了名医护人员过来,您看、、、、、、、。”“瑶居小,没地方住,不用多此一举,”所言属实,连着苏幕来都没地方住了,怎还有空间滕开给医护人员?余桓点了点头,倒也没在说何,先生说,太太要是以地方小为由拒绝,你便莫要多说。
瞧瞧,这是家人,想什么都知晓。半晌,余桓离去,沈清坐在沙上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