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都基地。
傍晚时分俞思齐拎着一瓶酒坐在空地操场上,望月对饮,颇有一种古代诗仙的风范,临近夏天,晚霞自然是美不胜收。
因着训练结束,此时他一阵汗湿了的工字背心在身,紧贴在因常年锻炼而好到令人指的身材上。陆景行在暴怒中让他弄死沈南风,他有所徘徊,并未及时行动,不想在晚间接到来自前总统陆琛的电话,那侧话语凉薄带着这么多年一惯的威严开口道;“陆景行让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搁浅。”他有所震楞,但依旧应允。
事情过去一日,他想,都总统府的状况应当是相当惨烈。
这日盼傍晚,他坐在台阶上思考人生得失之间到底是有何引起的,不料接到了陆景行电话,那侧,男人声响隐忍,开口问道;“沈南风的事情如何了?”俞思齐拎着酒瓶子往嘴里灌了口酒;话语淡淡;“不如何。”“什么意思?”他问,眉目紧促。
“老阁下亲自下令让我别轻举妄动,你们父子俩让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还没想好该听谁的,”俞思齐这话,说的颇为没心没肺,而这一切源于他与陆景行私交甚好,倘若是不好,你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着天子如此大不敬。
那侧,陆景行沉默了,即便是隔着手机,俞思齐都能想象的到他此时狂风暴雨的面色。
“有些话想跟你说,但是、总觉得你现在不大理智,不好说,”俞思齐这么直白而又不要脸的开口,倘若此时陆景行还拒绝人家,岂不是真成了昏君了?“你说,”他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开口。
俞思齐拎着酒瓶及其豪迈的喝了口酒,而后望了眼天边晚霞道;“你我都是年少从军,在部队呆了多年,又多次出任务从鬼门关来来去去,按理说应当是特别惜命特别珍惜当下才是,但我似乎并未在你身上看到这种苗头,你不是问过我,为何不去争取顾言吗?”他顿了顿,而后在道;“因为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她会过上提心吊胆的生活,甚至会在某一日某一个瞬间成为寡妇,所以、我不敢冒险,爱一个人,她幸福就好了,何必在去强求是与不是呢?你爱沈清,也应当珍惜你们之间的家庭,你是有妻儿的人,谁婚前没有那么一两段感情的?竟然当初她跟沈南风青梅竹马都没在一起,往后自然是没可能的,既然当初你限制沈南风前往京航线她未说何,自然也是向着你的,她给你生儿子,还想给你生二胎,谁能说她心里没你?你何苦在跟一个故人做战斗?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拉开序幕的时候,你就输了,沈南风已经一无所有了,他不可能在得到沈清的爱,而你不同,你还有沈清你有辰辰,这场战斗中,你无论如何也会输掉沈清对你的爱,景行,关心则乱这四个字有所理解,但是、在婚姻面前,理智与忍让也很重要。”一瓶酒见底,俞思齐将酒瓶子放在身旁,“这场婚姻从一开始,我是同情沈清的,包括仲然他们,因为沈清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是政治的牺牲品,不过是今时不同往日,古时杀人简单,现如今,杀人得先掂量掂量法律,但诛心不用。”沈清在与陆景行这行婚姻中,谁说不是输的那一方?
这是一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这场婚姻里,不论陆景行如何护着沈清,她总会受到伤害,来自陆家人,来自外人,来自身旁所有一切是是非非的事件。
陆景行,是个饕鬄。
一个不知饱足的饕鬄,他像是个无底洞,索要的越来越多,要求的越来越多,而这一切他自认为并无任何过错。“知足常乐,”不管是婚姻还是事业,亦或是其他,这四个字,何其重要?
俞思齐负又简单规劝了两句便收了电话。
而此时,病房里,陆景行依旧是侧躺在床上,将俞思齐说的每一句话都拆开分解,而后留在最后四个字上。
知足常乐?
人们的野心,不是简简单单存在的,知足常乐,说来容易。校场内、俞思齐浅坐了会儿,而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才走了两步便见程仲然望着方而来。
“怎来了?”“听说陆景行跟沈清又大闹天宫了,我过来问问你,”程仲然道。
俞思齐闻言,浅笑出声;“问我?我还不是不知道?”说着耸耸肩,勾着程仲然的肩膀往屋里去了,“我洗个澡,我们出去趟。”“无哪儿?”程仲然问。
“去了就知道了。”
这日晚间,章宜从办公室加班回来,驱车进停车场,却见自己的停车位被一辆军用吉普占了。
正诧异时,只见副驾驶下来一人,这人,不是陆景行身旁赫赫有名的长官俞思齐吗?
她正疑惑着,副驾驶门被敲响,伸手按下车窗,男人一手搭着车顶弯腰透过窗户望向她道;“章秘书,可否借用几分钟?”他话语客气,全然没有那股子军人的粗糙气质。
啪嗒一声,车门解锁。俞思齐拉开副驾驶门进来,直白开口;“你应当知晓我为何来找你。”“还清俞长官明说,”她道。
“沈清睡了几日的办公室,此事,章秘书应当是知晓的,但章秘书不知晓的,;陆景行在医院,而沈南风现在处于被监视状态,我如此说,章秘书应当知晓我此行目的为何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