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凭空而出的一句话语比陆景行这句话的杀伤力更大。
正当他以为苏幕可能会加入这场争吵中来时,苏幕冷面望向陆景行,开始数落起他。
“陆景行,你若真觉得那些事情难以接受的话,放沈清一条生路,也放你自己一条生路,免得两败俱伤。”苏幕这话,看似是说给陆景行听的,但又何尝不是说给陆琛听的。
它与陆琛之间就是赤裸裸活生生的例子,当初谁也不放过谁,可越到后来越觉得这种做法万分不值得。
不放过别人的同时也是在不放过自己,将他人逼上绝路的同时也是将自己逼上绝路,婚姻这个东西做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他出门回来,撞见的会是陆景行与沈清争吵过后的现场,而现场万分可怕。
那黑压压跪了一屋子的人,足以证明陆景行今日的怒火有多可怕,足以证明今日这件事情的后果有多严重。
她未见过沈清有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可今日
同为女人,她万分清楚。
沈清的这些哭声里面,带着的是心寒与绝望。
为人父母他本不该劝子女离婚。可今日这二人的举动实在是惊天动地,倘若她不拿点东来西来治治陆景行,只怕之人都会飞起来。
自己去的晚,不该怪别人先前有过感情,实在是受不了便离婚,虽说天家婚姻万众瞩目代表一个国家,但也不是不能离。
若将就下去,谁知会不会是没玩没了的吵闹?
夜晚越来越黑,都的这晚格外静寂,整个总统府都围绕在一层沉重的气氛当中。
那漆黑的夜,一眼望不到头,将整个总统府笼罩的没有半分光晕。苏幕与陆琛不知何时离开了起居室,一时间,整个四楼只剩下了沈清与陆景行二人。
她依旧坐在书房地毯上不曾动弹,而他,依旧在客厅。
良久,他起身朝起居室而去,将将站稳,只听屋子里一股子清凉的嗓音响起;“离婚、我净身出户,儿子跟我。”平地一声闷雷就此响起。
劈的陆景行身形晃了晃。
他本是想进来妥协的,本是想道歉的。
男人伸手扶住门框才稳住心神,望着在窗下蜷缩成一坨的沈清,深沉如墨的眼眸里泛着阴寒的冷光。
起居室的灯是亮堂着的,因此,陆景行的面部表情她毫不遗漏的收进了眼里。杂乱的起居室内,一声坚定的话语在其嗓间响起:“除非我死。”生同衾,死同穴。
离婚,绝不可能。
他本是想进来规劝,也算是软了软身段,但因沈清的这番话,再度离开了书房。
陆景行一走,这间屋子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连带着钟点声都听不见。
她不知晓几点了,只觉得今日与陆景行的争吵实在是格外漫长。
近乎以为,过去了一整个世纪般。起居室的窗帘就如此在她身后推成一团,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渺小与脆弱。她坐在地上许久许久,久到腿脚麻,久到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就此震动起来,震了许久,她都未曾伸手去接。
直至想了数十遍,
她接起,那侧,响起俞思齐沉稳且带着压抑的嗓音开口道;“沈清,你与陆景行之间的婚姻我不作任何评价,如果想让沈南风活命,你唯有妥协。”俞思齐尚且不知沈清与陆景行之间今晚生了何事。
彼时,他尚在基地训练场督促士兵训练,不料接到陆景行电话,那侧阴冷狠厉的话语从他唇间溢出来。
“弄死沈南风,”
俞思齐闻言生生顿住了,本是盯住士兵的人愣生生将视线收回,而后望了眼前方,伸手拍了拍副官的肩膀,拿着手机转身走远了些。
训练场内,尘土飞扬。
俞思齐拿着手机走了走数百米之后才停下脚步,“我不管你现在生了何事,如何怒火滔天,但身为好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三思而后行,沈清跟沈南风已是过去式,如果你紧抓不放,弄死沈南风,你与沈清之间即便离不了婚,也会走向穷途末路,再无可能。”
陆景行与沈清的爱恨纠葛,他这个外人看起来都心惊胆战,这二人之间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实在是让人提了一口气,“她都要跟我离婚了,还留何情面?早前就因给她父女二人面子,可现如今不也就这模样?”“这是命令,”陆景行的话语出来,他尚未来得及回应,便听他如此阴沉的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