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恳没念过书，所有人都知道。

沈小北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十几岁就在道上混了，每天过着舌尖舔血的日子，不知道手上染了多少鲜血。

所以，她的作业，沈恳根本看不懂。

他就是大老粗一个，只会舞刀弄枪。

“你的题，没一个是写的对的！”

男人唇瓣张了张，但是那句话，却足够让沈小北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了。

什么？

没一个是对的？

她知道自己第一题错了，但是找不到方式，连看了答案都是无从下手，结果，他竟然说自己写的全是错的。

她可是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个下午了。

连饭都没吃，一直在算。

“你凭什么说我做错了，你又看不懂……”沈小北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到底这个沈恳帮过她，所以她对他也一直感激的心理。

她想着沈恳肯定很介意自己没学历这件事情，刚才自己好像说的有点过分了，“那个，我的意思是说……”

“第一道题的答案是y＝2x＋1……”

沈小北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他说的是对的，因为刚才自己看了答案，是他说的这个。

但因为自己写不出来，所以写了这么一个答案。

而且，老师说了，这几道高数题目，很难，能做出来的没几个。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恳，你是不是偷偷看过我答案了！”

沈恳，“……我没这里无聊。”

“那你怎么会做高数！”

“我脑子比你聪明。”

“……那你算给我看。”

沈小北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结果，他还真是没几下，就全部都算出来了，沈小北对着答案，看着他一脸震惊。

“沈恳，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恳眉头皱了一下，“想不想知道怎么做？”

沈小北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但是这几道题，她都花了这么长时间了，要是做到一半，不做了，那太亏了。

“沈恳，你要教我？”

“想学吗？”

“想。”

她咬了咬唇，这是沈恳第一次看她这么乖。

早知道这么好糊弄，他就该多买几本高数给她做才是。

……

苏小婉睡到半夜，突然间醒了，她刚才可是看着点滴的，可怎么看着看着，自己倒是爬到床上去了？

倒是封衍，躺在那头的沙里。

这虽然是还算高档的病房，但是只有一张床。

而封衍，把他的被子给了自己，而他而躺在那里。

苏小婉掀开被子，下床。

因为是半夜起来的，她的头有些乱，厚厚的大衣的拉链拉到了脖子，一张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白皙得光，那双平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杏眸，此时被垂着的眼皮遮住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沮丧，拿着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病房也不是漆黑一片，反正蹲在那里，是能很清楚的看到封衍的那张脸的。

看着他的脸，苏小婉又睡不着了，她坐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让她觉得很真实。

她的头靠在他的身上，心里有很多话想说。